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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白月光她画风突变(双重生)(独孤霆苏荷衣)作者: 可爱的炸鱿鱼字数: 3179更新时间: 2020-08-17

					        
                            清晨,渭河渡口。
开阔的江面平静无波,船只密集,缓缓来往,一眼望去俱是繁华景象,给人心胸畅快之感。然而,苏荷衣看着远处的渡船,却不由得眼眶发红。
苏家人收拾的家私行李足有七八条大船,天不亮就开始一一装填,如今也接近了尾声。纵然是心底不舍,她也只能忍着眼泪和家人一一道别,又弯了腰与苏浚拉钩。
“明年见啦!小浚要听话,路上小心玩水。”
苏浚眨了眨眼,抓着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这个给你!”
苏荷衣一怔,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把钥匙。
“我们都去外面玩了,那姐姐不就回不了家了吗?”
苏浚被仆人抱起,还神神秘秘地扭着头眨眼,“我还留了宝贝给姐姐,在小宝盒里,要记得去看!”
“一定要记得去看哦!”
“一定记得——”
苏荷衣冲着他遥遥挥手,看着苏浚那小小身影消失在船上,终于是滴下几滴泪来。
“娘娘莫伤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到底还有相聚一日。”
苏荷衣接过宁月递上的绢帕,哽咽着点了点头。
其实那宅子里,自有原本的几家仆役留守看管,哪里还用得着她再操心?现在家人又已经远去,她何必再回人去楼空的吉祥巷呢?
如今她的“家”,该是那楼宇重重的皇宫才是……
唯有这傻弟弟还记得,怕她也像个玩忘了时间的孩子般回不去,特意给了把大门钥匙。
苏荷衣怅然将钥匙收起,站在河旁好一阵子,方才慢慢地回转。宁月正要扶着她上车,就见她脚步又顿住,突然看向了远处。
“那位可是温大人?”
果不其然,远处一人一骑颇为眼熟,温久那显眼的官服都未脱去,朱色明亮耀眼。而他告别之人行了一礼,恰巧抬起头来。
苏荷衣眯了眯眼,发觉那不是萧咏,又是谁?
“原来他也是今日启程……那可真是巧了。”
渭河乃京城郊外第一水道,沟通南北,渡口人、马、货络绎不绝。想来要去边关,大宗的物资还都得走一长段水路。
苏荷衣数了数江上船只,有不少是粮船和盐船,船头俱是兵丁把守,不由得暗暗点头。
安居宫内什么也察觉不到,但在这渡口远观,倒是很有开战的肃杀氛围了。
正出神时,那边人已上了舢板,温久调转了马头朝着她骑了过来。
“江边风大,娘娘怎在此驻留?”
苏荷衣见他一袭崭新的朱袍,衬得越发容姿焕发,便微微一笑。
“还未恭喜温大人任中书令。王老丞相之后,这相位也虚悬已久了,看来改日诏令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不敢当,不过是替圣上担个名罢了。”
温久也不是轻佻傲慢之人,听了这一句贺喜,立刻就下马回礼。
见苏荷衣站在原地受了,知道她不是为之前的“背锅”而生气,温久这才放下心,语气越发恭谨了些。
“方才萧将军还在这儿,他心里也想谢娘娘此番牺牲相助,怎么不见娘娘过来?”
苏荷衣勾了勾嘴角,轻哼了一声。
谢什么谢,她不都是为了独孤霆能赢么?
她和萧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不是看在前世那一点歉疚的份上,她才懒得多管,任凭他死活。
只是没想到,温久与他交情这么好。萧咏如今的身份让许多朝臣避之不及,唯恐被牵连到,他竟然还堂堂正正跑来相送。
“萧将军似乎是舍不得走,本宫要是来搭话,怕是又要受他白眼!”
温久咳嗽一声,尴尬道:“也许是舍不得京中某位姑娘家……”
“有么,连苏家的婚事都拒的干脆,还有哪家高门想与他攀亲?”
苏荷衣扫了他一眼,故作惊讶道:“难不成温大人还有姊妹不成?”
她原本是调侃取笑之意,没料到温久倒是被扎了一下,神色动摇,面皮也微微发红起来。
“若有就好了……不瞒娘娘说,微臣倒是想要个如花似玉的姊妹,奈何就是没有呢?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苏荷衣越发奇道:“温大人正是春风得意时,怎么说这丧气话。”
“娘娘莫怪。”
温久目光越过,看了看她身后,苦笑道:“春风得意的机会都是圣上给的,您要是再看微臣,微臣就真的要不如意了。”
苏荷衣察觉到了温久的目光变动,心中疑窦顿生,朝后一转,就看见宁月已然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地行了大礼。
怪不得方才宁月一点动静也没有!
独孤霆不知何时骑马来到,他一袭简朴的玄黑色龙纹箭袖袍,居高临下地握着缰绳,正悄无声息盯着交谈的二人。
苏荷衣:“……”
怎么突然有一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独孤霆的眼神看起来像刀子一样刺人,她简直毫不怀疑,对方会挥挥手,就让一群侍卫冲出来绑了自己!
“圣上,臣妾失察。”
她立刻闭上了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洁白的后颈露出一截如玉石般的光泽,无与伦比的柔和优雅。
这边独孤霆看着她言笑晏晏地与温久交谈,竟然连马蹄声都没有听见,胸中本就一阵烦闷。正欲打扰之时,苏荷衣又对他恭谨小心,反倒添了一丝不满和醋意。
他不顾宫内规矩让她回家团聚,就是为了能见她舒心微笑。
但这一瞬间,皇帝却觉得两人距离反倒远了一截,居高临下的视角看不清苏荷衣脸上神情,姿态再美,也不那么顺眼了。
独孤霆冷冷道:“还有什么话说,一并说完,朕等的起。”
温久一拱手,飞也似地跑了。
苏荷衣听出他语气异样,忙放缓了声音,顺着毛道:“本就是偶遇,这下没话说了。”
她乖乖巧巧地抬起了脸,水波盎然的眼眸眨了眨,小心地问:“臣妾正打算回宫,不知圣上还有什么要事……”
方才她第一眼看到独孤霆,心里就有些猜测,今日非是沐休日,皇帝本该忙着处理千头万绪的公务才对。但现在他却一袭黑衣,亲自骑马来了城外,必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要做。
难道是与这渡口的许多兵船粮船有关么?
还是说……
正当苏荷衣脑中胡思乱想之际,那匹纯黑色骏马突然打了个响鼻,慢步上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上就是一股巨力传来。
“发什么愣?朕就是来接你回宫的。”
苏荷衣:“啊啊啊啊!”
独孤霆松松绕了一圈缰绳,单手将她一拉,直接拽上了这高大威武的“墨麟”!
苏家是书香门第,苏荷衣自幼学的除了女工针线,就是诗词文书,还从未骑过这般的高头大马。当即吓得两腿打颤,双手紧紧揪着马鬃。
她心口跳得快要炸开,嘴唇也给咬的发白。□□马匹好似得了命令小步走起,她便感觉快要晕眩过去。
独孤霆将惊魂未定的苏荷衣按在身前,心里涌起一阵好笑。
“方才还一脸堂堂,怎么这下子就怕了?”
他侧过脸咬了咬那发红的耳尖,苏荷衣想缩又无处可缩,只能僵着身子往后倒,好似投怀送抱一般,整个人儿就倒进了他臂弯里。
感受着身后的火热温度,苏荷衣天灵盖上都开始冒烟,只觉得自己背后仿佛要烧起火来。
“臣妾不是胆小,是……从来没有骑过这样的马。”
她声音克制不住地打着颤儿,端的是楚楚可怜。
可这般软化的柔意在独孤霆听来,反倒愈发助长了心头的那点子恶劣思绪,只想继续欺负她到哭出来。
他轻轻地拉着苏荷衣的手,让她自行扶住了马鞍。
“一回生,二回熟。”
话语刚落,独孤霆便低喝一声,纵得那骏马高声嘶鸣,甩开四蹄,立刻就朝着城门狂奔而去。
迎面狂风吹,眨眼便乱了鬓边碎发。
苏荷衣片刻就被颠簸的头晕目眩,上气不接下气,只能闭着眼尖叫。
“慢着,慢着!”
独孤霆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戏弄得逞的一股子傲气。
“墨麟可听不懂什么是慢,你若求朕慢些,倒是可以……商量一番。”
这一句戏言,带着点莫名的情/色感贴在耳畔。
郊外官道上草木青翠,身旁又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两人之间难得生出点旖旎气氛。独孤霆不由得心底微动,伸出一只手环住那纤细腰肢,将脸埋在苏荷衣颈间。
淡淡的甜香萦绕,是苏荷衣的熟悉气息。
她仅仅离开了一晚,就已经让习惯两个人共眠的皇帝觉得想念了。
苏荷衣毫不犹豫道:“求圣上开恩!臣妾已经认怂了!”
“求求了,再不停下臣妾就快吐了!”
“……”
独孤霆黑着脸一夹马腹,墨麟堪堪刹住脚步,苏荷衣就面色如纸地跳了下来,直接扶着路旁树木干呕。
……不是故意的?
独孤霆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去扶苏荷衣一把,但最后还是憋着口气坐在马上没动弹。
一打响指,一位身着黑衣的内侍悄无声息出现,对苏荷衣递上一只牛皮水袋。
清清凉凉的冷水一泼,苏荷衣才缓过来一口气,擦了擦脸上落下的水珠。
“我不回宫了。”
独孤霆锐利地看向她颤抖的脊背,声音沉冷下去,“为什么?”
苏荷衣的眼神重新变得明亮动人,看向不远处的城门,熠熠发光。
“我要先回吉祥巷!”
她拿出了袖子里的钥匙,对着阳光举起,“我想起来了,这个钥匙不是门钥匙,父亲确实还有件东西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