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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白月光她画风突变(双重生)(独孤霆苏荷衣)作者: 可爱的炸鱿鱼字数: 2899更新时间: 2020-08-17

					        
                            苏荷衣拒了侍卫跟从,小步快走了好一阵子,才望见了南山别院的屋檐。朱色大门斑驳地敞开,已有一素衣宫女在门前等着。
看到苏荷衣的修长身影出现,,她便恭敬地深深一礼。
“参见慧贵妃娘娘。”
苏荷衣定了定神,客气道:“这位姑姑,久候了。”
宫女领着她踏入这神秘的别院。苏荷衣一路上细细查看,惊讶于这庭院果然清幽,花架上□□粉的荼蘼还盛开着,地上打理的一根杂草也无。
“请到茶室稍坐,太后来前娘娘可以自便。”
宫女送她到了一处围了帷帐的小亭子,又抬手把宁月给拦在外面。苏荷衣点了点头让她放心退开,自行进去坐下。
石桌上酒水齐备,样样都很精致可爱。
她摸了摸袖子里的那张帖子,心道自己一开始的评价倒是没错,这位太后娘娘是个风雅讲究之人。
吃斋念佛?
看这一桌子精致酒菜,清修之言,恐怕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等的久了也没人来,苏荷衣耐心渐渐地消失,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随即便自斟自饮起来。她期待地看着花园小径的尽头,也许下一刻便会有人出现,然而不知为何,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鸣鸟叫,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故意放她鸽子吗?
苏荷衣站起来想找人问,却发现刚才带着她进来的宫女已经不知踪迹了。
看起来,太后还真的把她一个人撂在这儿不管了!
苏荷衣又是不安,又是疑惑,她撩开帷幕,在花园子里面转了几圈,最后郁闷地回到了桌前,眼神转了转,还是盯着那一桌子色泽光亮的菜肴。
不见就不见吧。
苏荷衣气呼呼地想,谁稀罕见你个幽禁在深宫的无聊妇人,但这桌子好菜可不能浪费!
想到之前“可以自便”的吩咐,她果断地举起筷子,风卷残云把饭菜吃了个饱。等到一顿午餐几乎完毕时,那宫女才快步而来,满含歉意地行了礼。
“贵妃娘娘久等了!太后昨夜忽染风寒,头痛难忍,所以……”
“所以本宫就不见了。”
苏荷衣微微一哂,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边污渍,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她。
这宫女脸上,连点忧心的神色都没有,这话是骗鬼呢?
酒足饭饱,她也明白了自己这回是干什么的,吃闭门羹,挨下马威!
那王相公乃是太后与先太子一帮的人,被她上次一“陷害”,想必消息也流到了太后耳中。这次把她找来,其实就是敲打提醒一番,叫她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过如此罢了。
“让太后娘娘好生休养吧,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着。”
宫女送到门前,看着苏荷衣搭着宁月的手,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了。
风起,架子上的荼蘼花萧萧而动,她还为苏荷衣似笑非笑的清透眼神而出神,愣了一会儿又跑回屋里。
原来,太后郭氏就在一墙之隔的佛堂中焚香念佛,木鱼声声不断,稳定异常。她的面容毫无病色,只是比起这个年纪的常人更白皙光滑了些,可见保养得当,年轻时,也必然是个姿色一流的美人儿。
太后闭目说:“走了?”
“走了,但奴婢不明白。”
宫女低首道:“这慧贵妃已是当今最为受宠的妃子,脑子也不算愚笨,据说她花言巧语,连王老大人也被她算计了一道。除了她,谁还能助太后娘娘走出这牢笼呢?”
“太后叫她来,为何却又不想见她?”
“见也没必要。”
太后睁开了眼,木鱼声停下。
她慢慢地拿起面前的纸笔,在上面点上一个代表经文念过一遍的红点。
方才苏荷衣埋头吃饭时,她已经从旁暗中看过。这么多年来,以她的眼光,看人断事少有不准。
这苏氏看似大胆,其实谨守规矩,不敢往圈外多走一步,更别提冒险助她脱困了。最重要的是,她认为她的眼底并无欲望。
况且,独孤霆不是她亲生,却是她养大。这孩子向来刻薄寡恩,冷血无情,又哪里来的“宠爱”可言?
依赖皇帝一时的宠爱,不过是笑话罢了!
太后淡淡地一笑,像是遗憾,又像是惋惜。
“派去夏嫣然那儿的人,怎么样了?”
…………
“太后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苏荷衣拿着绢花团扇飞快摇着,抬手让轿辇跟在身后,自己则往树林子里走。
树荫遮蔽下还有些凉风,正好消食,她拽着宁月,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略微一说,宁月听了,立马就露出惊讶万分的神色。
“怎会如此,奴婢记忆里,太后是个顶温厚有礼的人……”
“那时候你才多大,记得这么清楚?现在嘛……有礼也有礼不到我头上了。”
苏荷衣失笑。她一边走,一边拿扇子遮挡着阳光,扇面上的桃花就纷纷映在她脸上,当真是笑靥如花。
“没听朝中那些清流文人说么?使者报信恐怕已经到了南越,南越王震怒无比,且看边关何时生乱,大军何时再次压境吧。王老相公一退,吏部就收了三四十张他学生的辞表……我都成了妲己再世,陷害忠臣了!”
“那娘娘还笑的这么开心……”
“打起来好啊,圣上巴不得快点打起来。我这只不过是背了个骂名,外头说闲话的能奈我何?”
苏荷衣循循善诱,教训道:“你想想,在圣上面前刚强,有谁赢了?先太子赢了,还是徐老将军赢了?何必管外人说什么,讨好了圣上,才是我们的正经事。”
宁月想了想,还真没有这样的人。
按照圣上的暴躁脾气,真有硬来的臣子和嫔妃,基本都杀完了。
想起当年太后失势,兰漪宫被重新清扫时,她在宫中见过的那一具具神秘尸首,宁月浑身一冷。
“娘娘说的对,外头的大臣只会耍嘴皮子,手握生杀大权的圣上,才是宫里最可怕的那一个!”
她真心赞叹道:“怪不得娘娘如此讨圣上欢心,原来是早就猜透了圣上的心思,咬……咬定青山不放松!”
苏荷衣脸色一红,没由来的就想到独孤霆俯首“咬”她那一幕。
她“呸”了一声,恨恨道:“不学无术,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宁月笑着受了骂,又是轻轻一叹息。
“可是……可是苏大人已经在家装病快半月了,不敢上朝。”
苏荷衣手中的扇子就放了下来,嘴角的微笑也消失了。
苏家该何去何从,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她提前出手是让大家保住了性命,然而,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就够了吗?
苏荷衣自己可以这么想,不过,那是因为她经历了前世的凄凉结局。但在苏家人看来,反倒是她在兴风作浪,搞坏了家族名声……
见她神色逐渐冷清下来,宁月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方才路上我听侍卫说,苏家的车马一出街,京城内的那些书院学子就故意来闹事打砸,尤其以国子监的那帮人为最,骂的可难听了!”
“还有……”
“还有什么?”
听出了对方的犹豫,苏荷衣预感顿时不祥,秀眉也拧了起来。
她转头紧紧盯着宁月,脚步也停下了。
宁月硬着头皮道:“还有苏夫人,都被气得病倒了!”
一阵眩晕袭来,苏荷衣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她好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似的,茫然地一个踉跄。
“母亲……母亲她怎么了?”
她一把抓住了宁月的小臂,声音颤抖沙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儿也没叫我知道?”
“娘娘别急!”
宁月吓坏了,忙从旁扶着她,“听闻是去大相国寺上香时,被一起子小人冲撞了,扔了些菜叶鸡蛋……夫人没有大碍。”
苏荷衣脑中一片混乱。
大相国寺是京中贵妇常去的佛院,然而,她却知道母亲性情坚忍,从来不信这些神佛菩萨。除非难受伤心到了绝望,她是绝不会去求虚妄的神佛保佑的。
为什么她要去那里参拜?难道自己的家信,都不能让她感到安心吗?
苏荷衣命立刻回宫,来到了房内,她翻箱倒柜地找出家中寄来的书信,一封封细看。
越看,她便越是心惊胆战,双手颤抖。
不对,这些家信不对!
前几日她从来没有多想,这些信纸里,苏正卿的笔迹方方正正,严肃和关心都认真到一丝不苟,却从未有一个字提到过母亲及小弟。
不但如此,随着叙述,连笔锋都不曾有过变化。
每一封信,都工整的仿佛誊抄出来一般!
宫中专有人管信件私物传递进出,御书房也有中书舍人书法超绝,能仿天下笔迹,专为皇家抄录圣旨。
做出这种事的,除了独孤霆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