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可怜全本章节完整版免费阅读

小说: 当白月光加载好沙雕曲库作者: 草露字数: 5791更新时间: 2021-10-23

					          寒风萧瑟,刚才还热闹一片,现在大殿之内空空荡荡,门可罗雀。

  沈小晏瞪大眼睛,心想:不愧是厉害的修士,跑得可真快。
  原来关门放剑尊,就能把人给吓跑。

  她笑起来,高兴道:“师尊,你们好厉害!这下他们就不会来找师姐的麻烦啦。”

  然而余梦觉没有回她,而是渐渐收敛笑意,看向自己的大徒弟。
  鸣珂也不再笑,平静与他对视,“师尊,弟子自作主张离开天音峰,请师尊责罚。”

  余梦觉扶额,“罚你回去。”
  鸣珂:“那弟子自然不能领命。”
  余梦觉摇头,“你都说你不能领命了,那让我罚什么?”
  鸣珂莞尔:“和师尊客气客气。”

  余梦觉:“让你留在天音峰休养。罢了,你哪会听我的话啊?”
  他知道这个徒弟向来有自己的主意,看着温柔好商量,可认定的事,谁也无法动摇。

  沈小晏忍不住为鸣珂说话:“师尊,师姐只是担心您。”

  看如今这样子,余梦觉掩唇咳了咳,“我的这些个徒弟,总是更亲你。小珂啊,你师弟他们是你带大的,他们亲你自然。可是你刚醒来,小晏怎么也向着你了?”

  沈小晏:“我没向着师姐,我只是说实话。”

  余梦觉偏头,打量少女,笑眯眯地问:“那小晏,师尊和师姐,你更喜欢谁?”

  沈小晏僵住了。
  师长如父,可是师姐,是她的失散多年的娘亲呀。
  师尊对她有教养之情,师姐对她有生育之恩,完全没有办法选。

  她撇了撇嘴,为难地拧起眉,“不能选的,师尊,您和师姐同样重要。”

  余梦觉这回是真的觉得奇怪,瞥了眼旁边的鸣珂,鸣珂但笑不语。
  他问道“你和你师姐见过几面?”
  沈小晏:“暂时只一面。”

  余梦觉又道:“那我养了你多少年?”
  沈小晏:“十六年。”
  余梦觉重重叹息,捂住了胸口。沈小晏小脸皱紧,“师尊,你别难过。”

  余梦觉摆手:“我不是难过,为师太欣慰了。”
  沈小晏愣住:“哈?”
  余梦觉噙起笑,手指勾着软绒绒的毡毛,道:“这么多年,我终于养出一个不是坚定选师姐的徒弟了。太好了。”

  沈小晏“啊”了声,呆呆看着老泪纵横的师父,心想,师父也太卑微了吧。

  余梦觉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叹息道:“你不知道啊,小晏,从前为师收的每一个徒弟,没几天就被你师姐拐走了,到最后只认师姐,不认为师。”
  鸣珂莞尔,“明明是你懒得教,把他们扔给我。”
  余梦觉:“那我不是历练你嘛?”

  鸣珂忍不住与他斗嘴,丝毫没有最开始尊师重道的模样,“您还说,你只管收不管教,一直是我拉着师弟师妹在各峰吃百家饭长大。”
  “这、这叫,”余梦觉气势稍弱,狡辩:“这叫汲取百家之长,什么吃百家饭?”
  鸣珂微笑:“所以一个个长出来,有音修有器修有医修,就没一个跟您一样的剑修?”

  余梦觉:……
  他挠挠脸颊,小声说:“徒弟,哪能走和师父一样的老路,你们自有你们的路要走。”

  鸣珂淡淡看着他,淡灰眼眸蒙着烟水,“您分明是懒得教。”

  他们百年未见,开口却如同往昔,语气熟稔,让其他人插不上话。
  沈小晏眨眨眼,惊讶地说:“师尊原来是个剑修?!”

  鸣珂望过去:“是呀,你不知道么?”
  沈小晏:“我从未见师尊拔过剑。”

  鸣珂歪头,眼里闪过些许迷惑。余梦觉摸着鼻子干笑两下,拉住旁边白衣青年的袖子,把他扯过来,“我干嘛拔剑啊,我们天衢宗有了世上最厉害的剑修,是不是,君知?”

  萧君知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冽而不近人情的模样。
  十分美丽冻人。

  余梦觉向来自来熟,和谁都能打成一块,不惧这冻人气质,笑吟吟道:“君知,你没见过吧,这是鸣珂,我的大徒弟。”
  萧君知颔首,“霜音仙子。”

  鸣珂微笑,“萧剑尊。”
  她疏离笑着,用欣赏的眼神看眼前的青年,觉得他像一把极美的名剑。只是这把剑,似乎并不喜欢她。

  她抬眸,坦率问:“剑尊讨厌我?”
  萧君知身子一僵,抿了抿淡色的唇,生硬回:“不。”
  鸣珂弯了弯嘴角,柔声问:“那为何一直不看我?”

  从初见她就发现了,这位年轻尊贵的剑修,总是回避她的视线,就算这时必须与她打招呼,也垂眸看着地面,刻意避开她。就好像,十分讨厌她一样。
  她昏迷百年,从坟墓里爬出来,自认没有得罪过青年,不觉奇怪。

  萧君知身体紧绷,听到这句话,慢慢抬眸望过来,只看一眼,他的目光就黏在鸣珂脸上,定定看着,黑眸流溢异样的神采。

  余梦觉:“完了,又开始了。”
  鸣珂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萧君知忽然往前迈一步,伸手拂过鸣珂的脸颊。修长玉白的手指掠过鸣珂的眼前,她只闻到一阵冷梅香气,接着青年扶正她髻上发簪,飞快退回,重新看着地面,“抱歉,逾矩。”

  鸣珂尴尬地摸摸发簪,顿时明白所谓的“有病”,到底是什么病了。
  还挺严重。

  “哈哈哈哈小珂你也有今天。”余梦觉憋笑憋半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没有半点为人师的架子,反而在那头幸灾乐祸,“君知认都不认识你,讨厌你干嘛,只是你发髻那根歪了的簪子扎到他的眼睛了哈哈哈。”

  鸣珂眼珠转动,旋而又温柔一笑,指向前方。

  前面光滑的地板上,有长长一道剑痕。
  她微笑着说:“剑尊您觉得,那道剑痕是不是特别不和谐?”

  萧君知闻言望过去,黑眸更加幽深,随即拔剑走到剑痕之前,眉头拧得很紧。

  余梦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顿时坐直,“先别——”
  不等他说完,萧君知拔剑,把地板削了一块。剑痕是不见了,但面前地板秃了一块,更显突兀。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

  余梦觉心疼地“嘶”一声,大声道:“那可是青玉石砌的,外面卖几万灵石一块。哎呀祖宗别砍了别砍了,你是想把上清宫给拆了吗?鸣珂!你还笑!以后重新修缮大殿的钱你也得赔一半。”

  鸣珂无辜道:“关我什么事呀。”
  余梦觉:“嘶——你还说,要不是你,他能注意到那吗?”

  沈小晏很有孝心地挡在鸣珂身前,“师尊,不关师姐的事!她也不知道剑尊会这样呀。”
  余梦觉气笑了,“她怎么不知道?”他回头猛地看向沈小晏,再次问:“师父重要还是师姐重要?”

  沈小晏双臂展开,把鸣珂护住,认真道:“一样重要!”
  她又心虚地补充:“但,但眼下,师姐更重要一些。”

  余梦觉来不及伤心,又听哐当声巨响,连忙跑过去拦住萧君知,恨不得抱住他的手臂,碎碎念:“君知啊,别拆了别拆了,我们云山就这么一点家当,这么几块地砖,再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回头给你补上,不是回头,明天、明天立马补上,保证不扎你的眼睛,行不行?”
  余梦觉压着萧君知回来,吩咐鸣珂,“你看好他。”
  说完,就忙不迭施展术法,心痛地暂时用幻术遮掩了下满地狼藉,生怕萧君知再看不过去,又一剑劈过来。

  “抱歉。”萧君知低头。
  拆家第一名,认错态度倒很积极。
  鸣珂笑着看师尊补地板,心情很好地说:“没事没事,这也不算什么病嘛,只是一点小小的癖好罢了。”

  “什么癖好啊——”余梦觉拖着一张毛毯,暂且铺住被砍得稀巴烂的青玉石地板,“我说君知啊你真得改改,你看人家发簪歪了想扶正,也就罢了,看见地上有裂痕就想把地皮掀了,这都问题不大,但你要是路上碰见一个人,生得大小眼,腿一长一短,走路一瘸一拐,那你怎么办?”

  鸣珂翘起嘴角,见萧君知脸色更加雪白,忍不住有些好笑。

  余梦觉蹲在地上修缮大殿,说完萧君知,又开始叭叭鸣珂,“小珂啊,我就知道你蔫坏了,你不是音修吗?我记得你们音修可以治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那就罚你每日都去观雪峰,给君知弹一曲静心。”他想到如今鸣珂修为已经不再,手顿了一下,微低着头,片刻后展眉笑道:“不行,哪有女孩子主动的道理,君知,你去找小珂。”

  他一拍地板,“就这么定了!”

  沈小晏瞪大眼睛,“师尊话好多。”
  很少看见师尊说这样多的话了,她想。她印象中的余梦觉,是天衢宗掌门、云山之主,紫衣白发,一身病体残躯,独自坐在清冷寂静的道宫中,尊贵却孤独。
  师尊待她很好,可好中总带着丝疏离,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她也只能像个晚辈般尊敬师尊,却永远走不近他的心底。

  她不知道师尊的过去,不知他是个剑修,不知他如此话多爱笑还心机。
  更不知道,原来师尊也会蹲在地板上,一面摇头笑,一面碎碎念,鲜活得像个少年人。

  沈小晏眼眶湿热,垂头,咬了下下唇。
  这并非察觉到师尊对待师姐与自己不同而伤感,而是切实地为他们高兴。
  她想,要是师姐和师尊身上的伤好起来,那该多好,只是想象一番他们曾经御剑绝云,肆意张扬的模样,热血便涌上心脏,让她也跟着激动起来。

  沈小晏偏头,偷偷望了眼面容姣好,嘴角噙笑的少女,攥了攥掌心。
  鸣珂是云山的美玉,是过去第一宗门用最好的资源养出的天之骄子。她仿佛象征着什么,只是睁开眼睛,便让很多人开始害怕了。

  鸣珂察觉到小师妹的目光,朝她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着的一捧糖,“吃吗?很甜。”

  沈小晏:“吃!”
  阿娘待她真好,她果然是亲生哒!

  鸣珂从前身上总会带点吃的,随时随地投喂师弟师妹,现在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把香甜的糖糕分给沈小晏和陆奚辛,又看向白衣青年,还没开口,青年转身就走。

  萧君知垂眸,来到还在苦兮兮修地的余梦觉身前,“我来吧。”
  余梦觉抬手拦住他,“祖宗,你可千万别过来。”
  萧君知就直直站在那儿,弱小可怜,但能拆家。他抱着剑,颇有些只能与剑相依为命的可怜模样。

  鸣珂看着他,忍不住笑:“剑尊挺可爱的。”
  话音刚落,那道清瘦的背影就僵了僵。
  沈小晏很佩服,“整座云山,只有师姐和师尊不怕剑尊了。”
  若是从前偷爬观雪峰被剑气打伤的弟子听到这句可爱,不知道心中会怎么想。

  鸣珂:“你也怕?你还要偷录人家练剑的英姿拿出去卖。”
  沈小晏:“这是为了赚钱,赚钱的事,和我害怕剑尊是两码事。”
  鸣珂给她鼓掌,“好,不愧是我师妹。”

  陆奚辛见她们排排坐,和气融融地谈笑,心中产生一丝荒谬之感——
  好像她们这也才第一次见面,女人的友谊来得这么快吗?
  莫非、难道……当真有什么血缘关系。

  他摇头,晃掉脑中奇怪的想法,叹气道:“师姐,你不该出来的。”

  “我不出来,”鸣珂反问:“他们便不会找我吗?”
  少女仰起脸,又问:“我说我不记得[九霄天音]是什么,你会信我吗?”

  陆奚辛迟疑片刻,极轻地拧了下眉,才道:“自然是信你。”

  鸣珂笑了,“你看,连你们都不信,旁人如何会信,只会以为我们云山藏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况且。
  她笑道:“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九霄天音给他们也无妨。”
  陆奚辛皱眉,有些不赞同的模样。

  沈小晏天真地说:“没有关系呀,他们不是被剑尊吓跑了吗?”
  陆奚辛看她一眼,淡淡道:“回过味,马上就会回来。”

  鸣珂弯着眉眼,雪白的手指衔起一块甜糕,自然地投喂给沈小晏,就像从前投喂那些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颠颠跑的师弟师妹。
  仿佛刚认识的沈小晏,和从前那些相处许多年的师弟师妹并无不同。

  陆奚辛猛地想起醒来这么久,鸣珂还从未问过那群师弟师妹的景况,心中微微一凉。曾经很久远的记忆再次笼上心头,他想,这人总是如此,看着亲切,谁都可以亲近,可仿佛又谁都不在意,谁也走不进她的心底。

  鸣珂:“来吃。”
  沈小晏高兴地“哎”了声,吃得两个腮帮子鼓起,像头小猪崽。她贴贴鸣珂,头靠在鸣珂的肩膀上,笑着说:“师姐你待我真好!”
  余梦觉拍拍手,“被你师姐一点吃的就收买了,怎么就没见你念着师父的好?”

  沈小晏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哪有,我也喜欢师父,但是师姐是我娘……”
  陆奚辛急得去捂她的嘴,然而太迟了。余梦觉回头:“哈,什么娘?”

  沈小晏张口,却被陆奚辛用禁言术封住嘴巴,只能“唔唔唔”几声。
  陆奚辛站在少女旁边,正气凛然地说:“额滴亲娘咧,我教小晏说的方言。”
  沈小晏:???

  余梦觉继续辛辛苦苦贴地板,头也不抬,“额滴亲娘咧,你就不怕君知听着扎耳朵一剑劈过来。”

  萧君知美丽冻人地立着,抱住自己的剑,剑眉微挑,看起来属实吓人。
  但在鸣珂眼里,却像一只无所适从只能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鸣珂感到紧贴着自己的少女轻轻颤动了一下,拍了拍沈小晏的手背。
  沈小晏泪巴巴看着她:“唔唔唔。”
  剑尊好可怕啊!

  鸣珂抬眸看眼萧君知,慢悠悠走到青年面前,握着雪白糖糕,照例投喂:“剑尊,吃吗?很甜。”

  这时,本来被萧君知那一剑气吓得跑出去的众人回过味来:
  他们跑什么?
  就算要打,这么多人,这么多法宝,怎么也能打一打吧!

  实在是余梦觉说的话太唬人,吓得里面境界低的小弟子率先跑了出去。而其中厉害的长老,又能切实感受到萧君知那一剑的可怖与杀意,再回忆从前云山的辉煌与荣光,于是也不自觉用出遁术。

  一群水蛇聚在濒死的巨龙前上蹿下跳,颐指气使,看起来威风至极,但当巨龙仰头一吼时,它们就被吓得争相逃窜,威风扫地。

  天衢宗立宗千年,守卫仙门,护天下太平,订人间规则。
  巍巍云山,千年不倒,擎天撼地。所有人都以为一直会如此,正如头顶日月轮换,星辰运转,永恒不变。
  直到天地裂缝现世,天衢宗用最沉重的代价担起自己的责任,而后凄凉收场,属于云山的盛世在一片血色之中落幕。

  但它的影响仍未消失。
  在无数人心中,仙门之上是云山,丹霄紫桐通天衢。

  鸣珂每日一投喂的瘾还未过完,眼见青年身上凛冽的气息逐渐变得温和,黑眸幽幽,将要伸手来接她手里的糖糕。

  忽然,殿门口又乌泱泱挤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汉子大声喊:“五万块灵石!”

  鸣珂秀眉微挑,抬眸看萧君知。青年脸色微变,飞快往后退一步,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鸣珂却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窘迫。
  她弯了弯眉眼。

  众人看向殿内,一时有些茫然。

  殿内很是狼藉,仿佛经过一场大战。紫衣银发的云山之主蹲在地上,苍白着脸微微咳嗽,而萧君知冷面站在旁边,肃然而立,手中执剑。

  大喊“五万块灵石”的刀修顿住了。
  还真的不是装的啊?
  这剑修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打?

  所幸现在萧君知虽然神色冷淡,但身上的杀气不再,还处在比较平和的状态。

  这时,鸣珂微微一笑,伸出脚尖,把那块用来遮住地板破洞的毯子勾走。

  青玉石铺成的地面锃光瓦亮,平滑如镜,像块上好琥珀。然而乍然之间,地板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破洞。

  萧君知呼吸一滞,紧盯着那块突兀出现的黑色方块,慢慢握紧了剑。
  余梦觉:“额滴亲娘咧,你别过来!!!别砍了,很贵的!!!”

  在天衢掌门的惊呼声中,众人惊恐地发现,本来消失无踪的杀气重新出现,并且以飞快的速度飙升,隔得这么远,他们就感受到皮肤传来细微的刺痛,甚至有修为略低的修士被剑气割伤,沁出丝丝缕缕的血。

  他们面色大骇:
  好疯好可怕这个人,疯起来真的自己人都砍!
  要不还是去云山跑个圈再回来吧?

  这时,一道银影从人群中冲出,挡在鸣珂与师梦觉身前。

  云怀瑾苍白着脸,双手紧紧握住剑,剑尖微微颤抖。
  他将剑指向萧君知,颤声道:“不许、不许你伤害尊主和仙子,他们是伤者,你这是在恃强凌弱,不算剑修!”

  乔祈吓得跑过来,“剑尊,不要伤了我家少主,他还是个孩子啊!”

  萧君知:……

  剑拔弩张之际,鸣珂翘起嘴角,重新用毯子盖住那个破洞,自己站上去,朝青年微微一笑。

  萧君知身上杀气顿时收敛,不自在地偏过脸,目光落在云怀瑾身上。
  小少年身子不停抖,连带剑也微微颤抖。他心中默念剑修准则,就算吓得双腿发软,也不肯移走,眼睁睁看着这个漂亮得凶神恶煞的剑修慢慢伸出手指,拨正他的剑尖。

  萧君知:“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