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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当白月光加载好沙雕曲库作者: 草露字数: 5742更新时间: 2021-10-23

					          鸣珂望向自柏树后走出的白衣青年。
  
  青年面部轮廓锋利,尤为深刻,五官精致,剑眉之下一双桃花眼,眼尾上翘,微微泛红,极其俊美。不过他身着雪袍,脸色苍白,冲淡逼人的俊美,显出遗世独立的孤高。
  
  萧君知没有看她,目光飞快掠过鸣珂,看向已经口不择言的陆奚辛,点头示意:“陆楼主。”
  
  陆奚辛颔首:“剑尊,你也来飞羽峰?”
  萧君知:“嗯。”
  
  说完,他转身走向远处道宫,清瘦如鹤的背影没入古柏树后,雪白衣袍在风中荡开,袖上云鹤也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影中。
  
  鸣珂抱紧火晶炉,“我怎么觉得,好像更冷了些?”
  沈小晏点头,“没错,剑尊就是这样,美丽冻人!”
  
  陆奚辛打个哆嗦,“他怎么就在树后呢?还说不苦,我居然说他超甜。完了!”
  
  鸣珂:“……他是在说自己没有你说的那样,苦苦支撑。”
  
  陆奚辛脸上的愁苦几乎凝成实质,唉声叹气。
  鸣珂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百年前,我们天衢宗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剑尊?”
  
  “何止天衢宗,”陆奚辛拧眉,沉声道:“整个仙门也找不出这么一个人。他就好像横空出世一样。”
  
  仙魔大战中天衢宗受创最深,掌门松风仙君以身殉阵,云山六尊只剩一个。余梦觉身受重伤,带着一群懵懂的小孩,要守住云山积蕴,谈何容易?
  没过多久,穷凶极恶的魔修盯上云山的功法宝物,围攻上天衢宗。危亡之际,一道锋利剑气荡过山野,将爬上山的魔修全部绞成碎片。
  
  白衣剑修提着滴血的剑,慢慢走上山,成为天衢宗的剑尊,与余梦觉一齐镇守云山。
  
  陆奚辛想起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景象,依旧心有余悸。就算是绞杀魔修,那样的手段,也未免太残忍。
  
  他将往事简要说给鸣珂听,末了感慨:“你们没见到那天的场面,见到了,就会明白我的忌惮。”
  
  鸣珂听完,眨了眨眼,好奇问:“那他为何要来帮云山?”
  陆奚辛摇头,“不知道。”
  以萧君知的修为,在哪里都会被奉为上宾,去外面开宗立派也未尝不可。然而他留在云山,选择来守护一群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留便是百年,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
  
  陆奚辛:“我想不通,若是他对云山什么东西有所求,就算是掌门之位……”
  
  鸣珂笑道:“他若想要掌门之位,那我师尊可不高兴极了?”
  她师尊怕不会双手把掌门送出去,还要去放几串炮仗庆祝。
  
  陆奚辛苦笑,“正是。别说他救了天衢宗,想要什么东西,按照尊上的性子,直接就给他了。况且,有所图谋,十年百年,总会露出一丝端倪。可如果没有图谋,他又不是云山弟子,为何来帮忙镇守云山?”
  
  沈小晏附和:“对啊,为什么呢?”
  
  鸣珂想想,眉眼弯了弯,笑着说:“如此想来,恐怕只有一个解释。”
  
  沈小晏与陆奚辛一齐看向她,问:“什么解释?”
  鸣珂:“我天衢宗就是这样,魅力天成,自有天人助。”
  
  沈小晏:“没错,师姐说得对!”
  陆奚辛摇头,无奈道:“好吧,师姐说得对。”
  
  鸣珂微微一笑,与两人绕过柏树,来到后面上清宫中。仙宫庄严肃穆,沉香从青花江山纹香炉中烧出,轻薄的雾气如丝如缕沁入空气中。
  
  她还未走入殿门,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嗦。
  
  “咳咳咳……”
  那人青年模样,一头白发,身着紫色道袍,金丝银绣日月星辰。他瘫坐在软椅上,懒懒散散,坐没坐相,椅面垫了厚厚一层柔软雪狐裘。
  
  他掩唇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要归西:“咳咳咳——”
  
  被粗暴打断的老者脸色微变,随即露出无奈之色,问:“余尊主,您的身子无恙吧?”
  
  余梦觉摆手,“咳咳,没事,你们继续说。”
  
  见他咳得这样艰难,老者长叹一声,坐回座上,饮口冷茶。
  旁边一位劲装背着砍刀的大汉霍然站起,急性子说道:“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了,尊主,每次说起你徒弟,你就开始咳,然后就推脱旧伤复发一走了之,把我们留在这里,这样循环一个月了,你逗我们玩呢?”
  
  余梦觉继续咳:“咳咳咳……”
  
  一个年纪不大的稚嫩少年走出,义正言辞地驳斥中年大汉,“薛长老,你们赤炎海便是这样的修养吗?怀瑾年少,也知道尊主是在仙魔大战中受的旧伤,是为了护卫人间才久病不愈,你未必没有享受过云山的恩泽,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大汉不情不愿坐下,嘟囔:“剑鸣山的小子,装什么清高?不是为了九霄天音,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就看不出他是装的吗?”
  
  余梦觉咳嗦声一顿,笑眯眯地看向银袍玉带的小少年,手指微曲,敲着桌面,和蔼问道:“小怀瑾,我见你根骨出众,日后必有大出息,要不要来我们云山啊?”
  
  鸣珂:……都这个时候了,师父他老人家还身残志坚不忘拐别人家的徒弟,实在是好敬业。
  
  果不其然,云怀瑾同样板着小脸回绝了余梦觉:“多谢尊主抬爱,但怀瑾还有家业要继承,便不来云山了。”
  
  余梦觉轻咳两声,“这个理由还真是霸气得很。”
  云怀瑾说道:“何况怀瑾修剑道,”少年脸上微微露出自得之色,有点小骄傲地说道:“于剑道之上,天衢宗怕是及不上剑鸣山。”
  
  余梦觉仍是副好脾气的模样,摆了摆手,“天衢宗没有剑修?这话我可不服,咳咳咳,我们剑尊练剑的留影石拿到外面去卖,也能卖五块灵石呢。小怀瑾,你买过没有?”
  
  云怀瑾皱眉,红着脸说:“那都是些仰慕剑尊仙姿的女修才会买!我才没有买。”
  
  余梦觉笑起来,“那你可要尽早买几块,说不定明年就提价了——哎,君知,你来得正好,正说起你呢。”
  
  他懒懒掀起眼帘,瞥见跟在萧君知身后的少女,笑容微微一滞。
  
  堂中几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这些时日表现得病弱懒散的云山之主忽而坐直,收敛笑意,他不笑时,脸上的线条锋利,薄唇微抿,露出摄人气质。
  
  他们顺着余梦觉的目光往外看——
  
  大殿门口,白袍青年腰间佩剑,身形挺直。
  只是立着,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掩饰不住周身的锋芒。
  
  云怀瑾眼前一亮,喃喃:“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剑修。”
  
  萧君知面无表情走到余梦觉身后,怀中抱剑,锋芒毕露地站着。
  
  原来那几个趁余梦觉病弱咄咄逼人的长老,也不由收敛了气焰,低头重新评估云山如今的实力。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萧君知上,只有云怀瑾注意到,余梦觉的目光始终落在另外一人身上。
  
  他看向余梦觉望着的少女,微怔。
  少女清瘦荏弱,裹着身淡蓝的披风,披风口绒毛拂动,衬得她小脸雪白剔透。
  
  余梦觉收敛笑意,“怎么过来了?”
  鸣珂温声道:“我来看看师尊。”
  余梦觉:“回去。”
  他这一声颇有上位者的威严,不再如刚才懒散。目光冷冷扫在陆奚辛与沈小晏的身上,这两人立马缴械,牵住鸣珂往外走。
  
  “算了吧算了吧,师姐,”沈小晏回忆起师尊的眼神,打个寒颤,小声说:“大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可这时,忽有一人惊呼:“是你?!”
  
  鸣珂停下脚步,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位白发黑袍老者,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她觉得这人极为面善,看到黑袍上的剑纹,“剑鸣山的乔祈?”
  
  云怀瑾好奇道:“乔叔,你认识她吗?”
  乔叔是剑鸣山的长老,也是经历过仙魔大战的老人。他的性格中正平和,很少能露出这样失态的模样。
  
  乔祈没有回小少主,而是恭恭敬敬地朝鸣珂俯身长揖,低声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当年栈道之上,您曾救过我一命,您还记得吗?”
  
  鸣珂思索片刻,微蹙眉,“可是我记得那时候你年纪还不大。”
  
  乔祈:“那时候受了点伤,就变成这样了。您的救命之恩,我一直放在心中,”他眼中闪烁泪光,“我还在家中给您供着牌位,每日烧三炷香呢。”
  
  鸣珂:“……这倒也不必。”
  乔祈笑道:“是了,您重新活过来,自然用不着牌位,回去我就把它给烧了。”
  
  一番对话,鸣珂是谁不言自明。
  
  殿中传来私语:“她就是那个大师姐?”
  “看起来不像,我听传说中,她可是力能扛鼎!”
  “别说这个,你就看看,她怎么同旁边那少女这般像?”
  “旁边少女我认识,沈小晏,是尊主的小徒弟,我听说尊主对她素来宠溺,难道、莫非……”
  “嘶,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一时间,他们看向鸣珂与沈小晏的眼神,带着惋惜与同情。
  曾经的修行天才,沦落成修为全无的废人,实在令人叹惋。而她醒来以后,宗门之内又多了一位小师妹与她对比。就算她豁达通透,也难免不会一时想岔,嫉妒成狂。
  
  众人神色各异,只有沈小晏骄傲挺胸,像只小孔雀守在鸣珂身边。
  她仰起小脸,心想,那可不像啦,和她娘亲能不像吗?
  
  “霜音仙子,”云怀瑾客气行礼,双手捧着一方锦盒,“这是用瀚海陨铁铸成的浮月琴。”
  
  鸣珂颔首,微笑谢过。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送上灵药仙丹、各色天材地宝,来感谢这位曾经救世的音修。鸣珂客气周旋,笑容得体,面色平静,宛如现在变成废人于她而言根本不算打击。她还是当年那位天衢宗的师姐,第一仙门养出的天之骄子。
  
  余梦觉一直注视着少女,见她表现如常,眉头不松反皱。
  “鸣珂,你累了,来我这边坐坐。”
  
  鸣珂抬眸,淡色水眸噙起抹笑意,看眼余梦觉,与他身后的白衣剑尊。
  
  萧君知垂着眉眼,依旧不看她,仿佛与世隔绝,眼底除开自己的剑,别无所有。
  
  她弯起嘴角,朝他们走过去,却被一人挡住了路。
  是那位劲装背刀的汉子,“霜音仙子,既然你醒来了,那我就直说了,你还记得【九霄天音】吗?”
  
  满堂寂静。
  这里的人多半都是为【九霄天音】而来,此事骤然被壮汉点出,他们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此事迟早要点破,【九霄天音】重新现世,必然意味着仙门势力布局大变。何况天下妖魔未除,天地缝隙仍在,百年前的惨烈随时有可能再现,谁不想先得到这一曲能克制界外天魔的天音?
  赤炎海的刀修个个都是莽夫,由莽夫来戳破这件事,再好不过。
  
  余梦觉慢慢坐直,苍白修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眉眼添上几分厉色。他还没开口,底下的鸣珂倒先微微笑开,“长老觉得,我应该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她笑起来很温柔,杏眼弯起,嘴角梨涡隐隐。
  
  本来嚣张的壮汉栽在春风笑颜里,态度不由自主软了些,“这、这能不记得吗?”
  
  鸣珂脸上笑容轻淡,“是了,那我自然是应该记得的。”
  
  忽而又一人道:“霜音仙子,你初醒来,还有所不知人间形势。”
  说话的僧人面容温和,躬身行礼,解释道:“仙魔大战虽然结束,然而人间妖魔未除,近年魔宗崛起,那群魔修猖獗,意图再开天地裂缝,唤来界外天魔。”
  “此非天衢宗一家之事,而关乎天下苍生的命运。”
  
  他说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这是天下的事。”
  “我们也没有办法克制那群魔修,要是裂缝重开,天魔现世,现在的人间,根本无力抗衡。”
  ……
  
  那僧人等议论声稍止,再道:“世上唯一能克制天魔的,只有仙子当年在云山之巅所施展的那曲九霄天音。贫僧以为——”
  
  沈小晏听出不对劲,“你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让我师姐把九霄天音交出来吗?”她瞪圆眼睛,气呼呼地说:“九霄天音是我师姐的东西,她乐意给就给,不乐意就不给,你们聚在这里是想强抢吗?”
  
  陆奚辛低声道:“小晏,别说话。”
  沈小晏好气,抬眼瞪他,“为什么不能说话?”
  
  陆奚辛心中叹息,沈小晏毕竟太年少,不懂这些利害纠葛。他只好搬出刚才沈小晏的话,原番回她:“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沈小晏攥紧掌心,委屈道:“可是、可是大人不讲道理。”
  陆奚辛别过脸,无奈地说:“小晏,这世上,不讲道理的大多是大人。”
  
  在场的大人听到他们没有刻意掩饰的对话,脸色微变。僧人低头念声佛号,露出几分愧怍之色,重新坐了回去。
  
  鸣珂忽而掩着唇,轻轻咳嗽两声。
  她本生得纤弱,大病未愈,脸色苍白如纸,咳得鬓发微散,脸颊泛上一抹病态的嫣红。
  
  赤炎海的壮汉吓得一跳,想要伸手扶住她,但沈小晏早已抢先扶住纤弱的少女,担忧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师姐师姐,你没事吧?”
  
  鸣珂微微一笑,“无大碍,别担心。”
  
  座上余梦觉终于开口:“小晏,把你师姐扶过来。”
  沈小晏:“是,师尊。”
  
  众人看着少女微低着头,拖一副病体残躯,慢慢走过。
  他们这才想起,少女堪堪醒来,是从地狱爬出的人。当年风华不再,只余一副孱弱病骨,憔悴寄余生。
  就如同天衢宗一般。
  昔时仙门之首,风光无二,云山六尊睥睨天下。到现在,只剩白雪葬枯骨,山风啸阴魂,令人叹惋。
  
  想到这里,便静静看着浅蓝披风曳过光滑地面,不忍再催促什么。
  
  余梦觉坐起来,让出自己垫着好几层皮毛,软乎又暖和的软椅,拍拍椅背,示意让鸣珂坐下。鸣珂也不客气,挤开白头发老人家,抱着自己的小火炉坐在软椅上,舒服地叹口气。
  
  她勾起嘴角,朝紫衣银发的青年眨了眨眼睛。
  余梦觉也朝她眨眼。
  
  沈小晏摸不清头脑,也想跟着眨眼,还没开始眨,就发现这两师徒像是对好暗号似的,掩唇开始咳嗽,咳得一个比一个病骨难支,一个赛一个凄美动人。
  
  空气霎时沉寂,众人脸上愧色越来越浓。
  云怀瑾率先坐不住,站起来道:“尊主,仙子,你们身上伤口未愈,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这是我身上备的太清露,不知能不能稍微压制伤势。”
  
  余梦觉:“咳咳,无妨,耽误大家这么久,此事总要有个——咳咳咳……”
  鸣珂掩着唇,肩膀微微晃动,像是咳得撕心裂肺。然而沈小晏离得近,见她露出的一双眉眼弯弯。
  
  云怀瑾:“以后再议不妨,尊主治伤为上!诸位,我看我们先离开,不妨碍尊主与仙子疗伤。”
  
  少年出身高贵,资历却浅,许多人不服。
  那刀修打断道:“你一个小屁孩在这里想指挥大家?你没看见他都用这招拖了一个月吗?我看就是故意——”
  
  话未说完,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朝他飞去。
  也是他侥幸,身上带着个防身的法器,剑气近身,他的身体便笼起层淡金的光,将他罩住。
  
  无涯寺的佛修同时出手,丢出腕上一颗佛珠。金色莲花在空中绽开,层层复叠叠,勉强挡住剑气片刻。
  
  转瞬之间,金光与莲花便撕裂成数片破开。
  壮汉抓住瞬息机会,身子往下一矮,堪堪躲开这一剑,剑气呼啸而过,在地面留下长长一道剑痕,轰然一声炸开,炸裂声让人头皮发麻。
  
  一道清瘦挺拔的背影站在鸣珂身前,雪色长袍无风自动。
  
  短短瞬息,壮汉死里逃生,脸色惨白如雪,旁边的和尚也微微喘息,一脸骇色。
  这惊鸿一剑刺出,在场之人无不色变。云怀瑾眼睛亮起,喃喃:“好厉害!”
  
  壮汉愣住,浑身打颤,没多久他像是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破了的罩子,悲痛欲绝地说:“我的灵钟罩,我花了五万灵石在拍卖会买的上品护身法器!坏了!”
  “尊主,怎么你们云山突然就动手呢?”
  
  余梦觉掩面,小声说:“我们就耍他们玩玩,你怎么突然动手?五万块灵石,君知呐,你这一剑贵得很……”
  鸣珂在旁边慢悠悠补充:“剑尊啊,你这一剑,可得自己出卖色相一万次才能赚回来呀。”
  
  萧君知:……
  
  余梦觉忽然拉住萧君知的衣袖,喊:“我们剑尊生气了,我和你们说,这个剑修不简单,生起气来就喜欢提剑砍人,他有多厉害你们也看见了,还不快跑!“ 
  
  萧君知执剑而立,漂亮的眉眼一片冷冽,宛若杀神。
  
  鸣珂嘴角弯弯,说道:“我们剑尊,越漂亮,捅人越狠。”
  
  余梦觉:“是啊是啊,”他对萧君知高声道:“君知啊,你要克制点自己的剑气,千万不要杀人,最多最多,杀了他们的肉.身就好,可千万不要碾碎金丹和元婴啊——”
  “哎呀,在座修为不够金丹的,那就自求多福吧。”
  
  话音未落,本来还挤满人的大殿,霎时变得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