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念念不忘的人免费在线阅读
小说: 泽木而栖2(江梁 周哲 陆泽漆 苏木 )作者: 木子喵喵字数: 15433更新时间: 2019-01-21
泽木而栖2免费在线阅读来了,一起观看这充满 迷惑不解的小说,“陆教授。”苏木直白地说。
“噢!”麦克兴奋地吹了个口哨,“这是我们认识SU以来,第一次见她这如此开放!”
苏木不理会麦克的调侃,她望着陆泽漆的方向,重逢以来的第二次直视他,浅褐色的眸光中时满是勇气:“可以吗?”
陆泽漆:“可以。这是你的战利品。”
只是她获胜的战利品吗?
苏木没有令自己想太多,她从吧台椅子上下来,走到陆泽漆身边。
那一刻,她眼中,脑中是没有任何人的,有的只是面前的他,和她无论怎么安抚也安抚不了的因紧张而快速律动的心跳。
有些人,时间长了,不去联系,感情会渐渐变淡。
但有些人,即使一辈子不联系,可那份感情依旧在心里最深处,烙上了印记,无论时间如何洗涤都无法忘记。
眼前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只要见上一面,就念念不忘的人吧?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提起有关于他的事。
她来到了曼大,来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没有人会像在B大那样,时刻关注着她,这给予了她充满的自由空间。
那时,母亲刚离世,她悲痛欲绝,却在同时又知道了当年的往事。
人人都说她遇事淡然,仿佛天塌下来都事不关己,却不知其实她是很少将事放在心上,习惯顺其自然,否则,这些年,她渐渐抑郁的性格会将她压垮。
她不想让人看笑话,宁愿做那个在别人眼中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好,骨子里却十分清冷高傲的于苏木。
知晓当年事后,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方式面对陆泽漆。
一直到现在,想到陆泽漆在医院时的冰冷态度和背影,她尚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最后他会不会选择与成雯雯结婚,不知道终有一天,当积压在他心底的仇恨爆发,会不会恨她。
所以她选择离开,给彼此空间和时间去处理。
原谅她的胆小,那时的她悲伤过度,一件一件事如潮水一般铺面而来,令她再也承受不住。
八个月的时间,不足以让她忘记过往的伤痛,却可以让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这八个月,她没有打听过有关于国内的任何事情,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他是哪种人格的陆泽漆。
她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世界那么大,偏偏他会来曼大。
此刻,她只想借由一个玩笑式的游戏亲近他,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她垂眸,倾身,在他薄唇间印上一吻。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几乎是触碰了一下,她便退开了。
退开后,她并没有回避陆泽漆的眼神,而是凝着他,轻轻地说:“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和你亲近一点。”
这话没有得到陆泽漆的回应,倒是一旁的一无所知麦克和莉莉丝激动了起来:“天啊,你听道了卢教授,我们SU想和你亲近一点!”
“哇,SU口中的亲近是想多亲近一点呢?”
“想跟我亲近一点?”这时,陆泽漆唇隙间重复了她那句话,他倚在吧台边,视线端详着苏木,像在端详一件艺术品。在酒吧轻缓的音乐下,他缓缓地说,“好啊,向我求婚。”
麦克瞪大双双眼,莉莉丝捂住嘴不敢相信他们听见了什么。
苏木没想到他会如此一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在酒吧不欢而散。
回到公寓后,莉莉丝问她:“SU,你怎么没向卢教授求婚啊?他一定会答应的。”
苏木:“他只是在开玩笑。”
莉莉丝郁闷:“我觉得卢教授的眼神很认真。”
苏木没说话,看着地上的影子发呆。
莉莉丝说:“虽然我一直觉得卢教授与众不同,可我想不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SU,你说卢教授是不是也喜欢上你了啊?”
苏木停下脚步。
莉莉丝望向她:“怎么了,SU?”
“你觉得,他还喜欢我吗?”
莉莉丝没有在意她问句中的那个“还”字,只说,“应该不讨厌吧?否则卢教授也不会答应跟我们一起喝酒玩游戏啊……SU,你怎么了?不会真的爱上卢教授了吧?”
见苏木摇摇头,莉莉丝便松了一口气:“卢教授只是客座教授,在曼大待不久的,好在你没……”
话没说完,却听见苏木轻声说:“我一直都爱着他。”
一直都爱着他,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从未忘记过。
她曾说过,年少时不应该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这一声太孤独,因为念念不忘。
后知后觉的莉莉丝终于反应过来,震惊地问:“SU,卢教授不会就是你在你们国家那个一直忘不了的男人吧?”
苏木:“谁说不是呢?”
蓦然,便想起了那时他们刚认识,每天她都会接到他邀她一起吃饭的电话。
还记得第一次接到他电话时,是陌生的手机号码,他在电话那头问她:“下课了吗?”
“嗯。”
“我在教室外等你。”
她问:“……请问你是?”
“陆泽漆。”
后来,时间久了,他从不戳破什么,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却越来越多,终于,在一次吃饭的路上,等红灯时,她在车上问他:“他们都说你在追我……”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谁说不是?”
连追人都追的这么理直气壮,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现在回忆起来,美好的像一场梦。
母亲说,是因为小泽一直在保护你。
是啊……是他把她保护的太好,让她的那段时光幸福地如同童话。
在莉莉丝的震惊中,苏木忽然问:“莉莉丝,酒很好喝吗?我想试试,可不可以?”
Part2
“百利甜酒,属于爱尔兰威士忌,采用新鲜优质的爱尔兰奶油和纯正的爱尔兰威士忌、马达加斯加的香草和天然可可豆制作而成。”公寓里,莉莉丝手上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适合女生的一种酒之一,你先尝尝。”
“嗯。”
苏木坐在桌边看她将酒倒进高脚杯里,拿起其中一杯,仰头喝了一点。
“感觉怎么样?”莉莉丝问。
苏木没回答。
莉莉丝:“是不是不习惯?”
“嗯。”苏木说,“感觉不到甜味。”
“我第一次喝也是和你一样,现在喝这样的甜酒就像喝果汁。”莉莉丝安慰,“慢慢习惯就好了。”
“嗯。”
“不过我有个问题……”
苏木:“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莉莉丝。”
“你知道?”
“嗯,为什么忽然想喝酒……”苏木说,“你问之前问过相同的问题,问我为什么只喝纯净水。”
“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是跟卢教授有关吗?”
“嗯。”苏木趴在桌子上,看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说,“以前他啊,从来不喝除了纯净水之外的东西,好修身养性的样子。可这么久没见……他会喝酒了,你说你和麦克昨天有和他一起喝酒,他的酒量还非常好,我就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酒量那么好,一定喝了不少吧……喝那么多酒是过得不开心吗?我曾以为,我的离开,他应该会过得更好才对。”
莉莉丝想,SU大概是喝醉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SU,眼神迷离,茫然又无助的孤独模样。
“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他?”莉莉丝问,“这么好的男人,换做是我,爱上了恨不得每天都抱在一起,怎么舍得离开。”
“不舍得啊……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大概是我哭得最多的时候,一个人在陌生的曼大,好想他,明明知道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可我还忍不住一边想他一边哭,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类脆弱的人。”
“你怎么不跟我说……”莉莉丝说,“我跟你住一起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会这样……”
“怎么会让你看到呢,那多丢脸。”苏木眨眼,笑了笑,“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我脆弱时的模样,任何人都不可以。”
“好,不可以,我们都看不见SU脆弱时的样子。”莉莉丝安慰她,“我严重的SU一直都是坚强勇敢的模样。”
“坚强勇敢什么啊……如果我真的勇敢,今天就跟他求婚了。”苏木摇头,“我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遇到问题就知道逃走。连以前有人跟我抢他,我都不会主动争取。也许他已经跟成雯雯结婚了呢?毕竟成雯雯手上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地皮,我有什么啊……算了!不说了,喝酒,莉莉丝,我们喝酒吧!”
苏木举起杯子与莉莉丝碰了碰杯,仰头便喝尽,莉莉丝根本无法阻止,她喝酒的速度跟在酒吧喝水一样快。
以苏木喝酒的速度,莉莉丝毫不意外很快她便醉得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莉莉丝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起后,莉莉丝着急地说:“卢教授,不得了了,SU喝多了,你可以过来一趟吗?我一个人实在照顾不了,麦克又不接电话……真的太令人着急了……啊?你过来啊?好的好的,我在公寓等你。”
挂完电话后,莉莉丝看着趴在餐桌上睡过去的苏木:“SU,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等卢教授来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借酒装疯什么的又不犯罪,到时候看见卢教授扑上去就成!”
一边说,莉莉丝已经在脑补一会儿卢教授过来,旧情人复合燃情的画面了。
她去拿了大衣外套穿好,确定公寓里一切如常后,她打开公寓的门。
鼻头感觉冰凉一片,她回头,发现天空上不知何时飘起了纷飞大雪,地上、屋顶上已经白茫一片。
“噢,这简直太浪漫了!漫天飞雪的一个夜晚,SU和卢教授重逢,那一定是个不错的爱情故事!”莉莉丝自言自语,“不过前提是,我这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该离开了。”
莉莉丝离开了。
窗外白雪皑皑,屋内,壁炉里烧着火,周围暖呵呵的。
苏木趴在餐桌上,一张脸红扑扑的。
睡得迷糊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若有似无。
“唔……莉莉丝,是你吗?”苏木喃喃地问。
没有人回答,敲门声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
终于,苏木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循着往常的路径去开门。
大门打开,呼啸的风卷着雪花迎面飘来,只穿着单薄毛线的苏木打了个冷颤:“莉莉丝……你又忘记带钥匙了吗……”
她望着外面迎风而来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将大衣上的帽子摘下后,露出一张英俊精致的脸,风吹着他黑玉般的短发,雪花落在他睫羽之间,眸色静谧,如星月波光,鲜明夺目。
“唔……陆学长。”苏木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原来我还在梦里啊……陆学长你又来做客了吗?”
陆泽漆没吭声,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围在她瘦小的身躯上,进门,欲将公寓的门关上。
“不关门不关门!”苏木拦住他,“下雪了,苏苏想看雪!”
关门的动作停止了,苏木光着脚便要往外面跑,陆泽漆扯出她。
她扭头,心情不悦地说:“苏苏要看雪!”
陆泽漆皱眉,声音低沉:“你鞋呢?”
苏木扒着门框:“看雪!要看雪!”
陆泽漆:“问你,你鞋呢?”
依旧扒着门框:“看雪!看雪!”
陆泽漆:“……”
头疼地在公寓巡视一圈,最后在餐桌边找到了她的棉拖鞋,暂时拎了过来,放在她身边:“自己穿。”
可没穿鞋的人瞅都不瞅一眼,依旧眼巴巴地望着门外:“雪啊……苏苏要看雪啊……”
那嗓音里带着哭腔,仿佛不给她看雪,下一秒她就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Part3
折让陆泽漆想起第一次在云南遇见苏木的那次,她高烧迷糊地在街上游荡,不小心与他撞了个满怀,便是这样跌坐在地上,一副你不扶我,我不起来的赖皮劲。
“好,看雪。”最终,陆泽漆蹲下,将拖鞋移到她脚边,握住她的脚踝,帮她将毛茸茸的拖鞋穿了进去。
起身后,面对苏木盯着自己的晶亮眼睛,他像一个放任自己孩子去玩耍的家长,语气里都是无奈:“去吧。”
“好啊!”苏木显得很开心,刚拉开门,似想到什么,回头朝他伸出手,“你也一起呀?”
陆泽漆低头,看着她伸出的那双纤细又粉嫩的小手,轻笑了笑。
那一笑,仿佛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怨恨与不理解,在她伸手做出邀请姿势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
原来不管有多不理解当初她的不辞而别,当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可以什么都不再计较。
他将手放在她的小掌心间,手掌太大,一瞬间便能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住。
她仍旧笑得很开心,牵着他便往雪地里跑去。
很少能见到这样的苏木,莽莽撞撞地像个孩子。
曼彻斯特的这场雪下的非常大,不知是不是从他们离开酒吧后便开始下的,地上已经被厚厚的一层雪覆盖。
苏木跑到雪地中央,松了手,蹲下身双手聚起一垒雪便往空中撒开,然后仰着头,任由雪花掉落在脸上,冰凉地触感让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陆学长,我们来堆雪人吧?”她仰头望着他提议。
陆泽漆在她身旁蹲下:“你想堆什么?”
“陆学长和苏苏。”苏木说完,便埋头堆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向陆泽漆展示自己的成果:“堆好了!”
陆泽漆看去,只见两个圆嘟嘟的雪球靠在一起,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陆泽漆失笑:“这是我和你?”
“嗯。”苏木捂着头,“头晕,简单点堆一个吧!”
说完,又将两个圆球挤在一起。
陆泽漆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苏木:“苏苏和陆学长永远不分开吧……”
陆泽漆看着她垂头认真将雪球推在一起的样子,她披散的长发垂落在雪地上,挡住了她的容貌。
大概是被风吹得冷,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拼命堆着。
陆泽漆清致的声音飘在风中:“既然想跟我永远不分开,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苏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学长。”苏木一边堆着雪球一边回答,毫无防备的样子,在她此刻的感官之中,她和眼前的陆学长都是存在于她的梦里。
“为什么……”
陆泽漆刚要问原因,便听见苏木喃喃地说,“也不想一直活在陆学长保护下的快乐里,什么都不知道。过去爸爸做了对不起陆学长和白阿姨的事情,我是要替爸爸还回来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到,该怎样做才能还回来。”
说完,苏木情绪变得特别低落:“也许怎么还都还不回来了吧……”
“苏苏。”一抹沉静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看着我。”
苏木抬头,茫然地望着他,望着他冷峻的轮廓,熟悉又陌生。
“想还是吗?”他问。
“是……”
苏木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头痛万分。
习惯性伸手去抓床边的闹钟,却发现抓落了空。
耳边持续的“嗡嗡”声,苏木才后知后觉自己并未在公寓里,而是在……飞机上?
苏木坐起身,这是国际航班的头等舱,
周围零散地坐着几位来自世界各地的乘客,空间很大,人却不多。
正巧有一位空姐路过,苏木轻声叫住她,并问了这趟飞机的信息,空姐告诉她,这是一趟从曼彻斯特飞往中国的国际航班。
刚说完,便见一抹修长的身影走来了这边,空姐礼貌地跟他打招呼:“你好,陆先生。”
空姐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苏木。
陆泽漆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方才他应该是离开了一阵子,苏木偷偷地在毛毯里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现在,此刻,她和陆泽漆正坐在一辆飞往中国的航班上。
“还有一小时飞机落地,我建议你可以去洗手间先清醒一下。”
身边,正在看杂志的男人这样说。
“噢……好。”苏木应了一声,拿开了毛毯,往洗手间走去。
关上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男士黑色大衣,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不伦不类。
她低头,用水洗了洗脸。
冰凉的水扑在连上的触觉,让她清醒了一点。
在上飞机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印象只留在她跟莉莉丝要酒喝,跟莉莉丝说了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
然后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有雪,有他。
她告诉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还了父亲做过的错。
还记得在梦中,他黑濯石般的双眸凝视着她,问:“想还是吗?”
她说:“……是。”
苏木深呼吸一口气,航班的广播里,女声用英文提醒乘客离飞机下降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洗手间即将关闭。
苏木用纸巾将脸擦干后,回到了机舱。
不远处,陆泽漆依旧坐在那儿看杂志,面上淡淡的,好像与她一起的不过是一场非常普通的旅行。
倒是其他乘客见她穿着奇怪的装扮,都古怪地瞧了她一眼。
苏木回到了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等飞机下降。
每次坐飞机,广播里说还有二十分钟飞机便下降,苏木总觉得下降的过程要比二十分钟多的多。
尤其是当下,跟着他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又不想多嘴令他心烦的这一刻,苏木望着机外的蓝天白云发呆。
直到飞机平稳的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机舱门打开,在空姐礼貌微笑下,苏木跟着陆泽漆下了飞机。
机场外,已经有司机在等着,是许久未见的江梁。
江梁在见到苏木之后,也分外诧异,但没问多少,替他们开了车门便启动了车。
“二哥,回公寓吗?”车上,江梁问。
“不。”陆泽漆说,“民政局。”
江梁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啥?二哥你刚才说去哪? ”
“民政局。”陆泽漆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
Part4
江梁从后视镜中特别复杂地瞅了苏木一眼。
显然,后者也被“民政局”这三个字震惊到了,坐在后座一声不吭。
江梁没多话,发动车往民政局的方向开去。
苏木呆坐了一会儿后,将手习惯性放在口袋里,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
她拿出来,将已关机的手机打开。
不一会儿,扑面而来的信息不停震动。
她逐一打开,定格在莉莉丝的短信上。
“SU,卢教授凌晨打电话问我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护照放哪了,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本着我对卢教授很放心的态度,我很大方的告诉他了。”
“SU,怎么不在公寓,课也不上啦?难道说昨晚你跟卢教授真的发生了一些可爱的事情?”
“我听说卢教授今天也不在学校,你们私奔了吗?我和麦克祝福你们噢!”
“……”
苏木将手机揣在口袋里,没忍心看下去。
如果换成是古代,像莉莉丝这种猪一样的队友一定是第一个便卖友求荣的吧……
B市的交通出了名的堵。
出了机场高速,江梁的车如同龟速般被堵着前行。
车内静谧一片,气氛诡异,各怀心思,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以至于当陆泽漆的手机响起时,格外响亮。
陆泽漆接起时,那边的女声隔着话筒都觉得很熟悉:“陆先生,听说你回国了,怎么一个消息都没有?”
陆泽漆没吭声。
女声继续问:“你现在在哪?”
“车上。”
“你回家吗?阿姨听说你回国了很开心,正在给你煲汤。”
“现在不回。”
“嗯?你要去哪?”
“民政局。”
“……”那边被这三个字回愣住了,半天才问,“你去民政局做什么?”
“结婚。”
“……跟谁?”
“于苏木。”
在电话了传来尖叫声时,陆泽漆淡定地挂了电话。
苏木盯着自己的双手,在安静的车厢里终于开启了话题:“陆学长,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
陆泽漆:“怎么?你不想?”
“……没。”
“你不是说想替你父亲还债?用你一生还,不值得吗?”
“值得。”
苏木垂着头,没再说话。
看在江梁眼底只觉得自家二哥这是赤裸裸的强取豪夺啊!
不过,在二哥以什么客座教授的头衔去曼彻斯特时,他就觉得肯定会发生一点什么。
他想过二哥是去找苏木的,可没想到才几天,把苏木找回来就直接奔民政局结婚的……
而且看他们此刻的状态,和方才短短的两句对话,江梁明白了苏木已经知道当年于石韦犯过的罪行。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知道这些后,对二哥应该是充满愧疚的吧……
当初二哥让身边人都瞒着她,就是怕这种情况的发生,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苏木离开时,他和周哲荀超都在私底下分析过她离开的原因,问二哥,二哥什么也不说,他们便猜测是因为孙雪的自杀对苏木的打击太大。
此刻,他才发现是他们想得太简单。
从机场去民政局的路花了一个小时的车程。
下车后,已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等待。
那是事先江梁联系好的,本以为是给别人联系的……联系之前,他还奇怪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二哥亲自出马找关系,现在才知道是他本人。
看着下车后的二哥头也不回往民政局走去,和下车后愣在原地的苏木。
江梁有些于心不忍,他走到苏木身边,说:“苏木,要是实在不想就拒绝吧,我看二哥也是脾气刚上来,这个决定有点冲动。”
苏木:“我没有不愿意。”
江梁:“可是你的表情让人看起来好像是被强迫的。”
苏木摇头:“我只是担心陆学长以后会后悔。”
“那倒不会。”江梁说,“虽然我觉得二哥做这个决定是有点冲动了,但他不是那种不理性的人。否则,陆叔叔和白阿姨一直逼他娶成雯雯,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妥协了。我懂二哥的,他不喜欢的人和事,就算是他最爱的人逼他,他也不会妥协。”
“你说……白阿姨,她醒了吗?”
“对。”江梁说,“你离开不久的一天吧,白阿姨突然醒了过来。这是一件喜事,对于二哥而言,终于落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不过那段时间,刚好陆淮南出狱了,二哥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样一耽搁,便到了前一周,他得了一些空,去曼大找你。”
“他来曼大……是找我的吗?”
“虽然表面上他没说,但我是这样觉得的。”
江梁这样小声说,“不然二哥去曼大能做什么?还真当什么客座教授?他可没那个闲工夫。不过……”他看着苏木的装扮,“你们在曼大究竟发生过什么?你怎么穿成这样就直接被拽来领证了?”
苏木笑了笑:“我喝多了,不太记得了。”
“喝多了啊……”江梁重复这句话,再上下打量着苏木一身家居的装扮,忽然“明白”了什么……
苏木无奈:“你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什么也没想啊……”江梁无辜的说。
苏木不理他,往里面走去。
今天领证的人不多。
苏木进去后,便见陆泽漆正坐在办公桌上低头填着表格。
工作人员看着穿着家居服,棉拖鞋的她,迟疑地问:“你是……新娘?”
苏木点了点头,工作人员将表格给她:“噢,麻烦填一下这个。”
“好。”苏木拿了表格和纸在陆泽漆身边坐下,埋头填了起来。
填完之后,将表格交给了工作人员。
接下来便是证件照。
摄影师看见苏木的装扮,郁闷地说:“虽然不是拍写真,但你穿成这样也太随便了吧……”
苏木:“嗯,那我能穿着外套拍吗?”
“还是脱吧!”摄影师建议,“刚好你里面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凑合着穿吧!”
“好。”苏木正欲将外套拖了,却被一个偏冷的声音阻止,“就这样穿着拍。”
摄影师看过去,便见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男人皱眉,脸上的神情有几分不悦。
“可是哪有人穿黑色外套拍结婚证件照的啊!”摄影师也不悦。
“今天不是有了?”陆泽漆淡漠地回了一句。
“苏木快去,快坐过去拍照!”江梁忙过来打圆场,并且小声对他说,“怕是摄影师让你脱外套,让二哥不开心了吧!”
苏木:“不是吧……”
“以我对二哥这么多年来的了解,一定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二哥又护短又小气。”
苏木:“……”
所以她算是他喜欢的……东西吗?
Part5
尽管摄影师有诸多不满意,但既然拍照的人都没意见,加上工作人员的劝阻,隐晦地告诉他这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摄影师便随他们去了。
只是拍照的时候又遇到了难题。
摄影师心想,这两人真的是来拍结婚照的吗?人家拍结婚照都是开开心心的,为什么这两人跟被强迫来的似的,尤其是那女孩脸上的表情都快赶上赴刑场了。
“表情别这么严肃啊,陆先生,可以适当的笑一笑。”摄影师说,陆太太,你也是,你的表情可以不那么大义凛然点,如果拍出来给人看,别人一定会为你打抱不平,觉得是陆先生强迫你跟他结婚的。”
苏木清了清嗓音,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自然点:“这样可以吗?”
“OK,就保持这样的表情!”摄影师郁闷地囔囔,“明明都是两个上等的皮囊,怎么上镜一点都不自然。”
说完,咔擦一下。
当苏木拿着结婚照片给陆泽漆时,后者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倒是苏木拿着照片,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照片应摄影师的要求,她保持着自然的微笑,而身旁的男人本就长得好看,只需轻轻带一带表情,便能笑进人心里。
单看照片,仿佛两人正是热恋中的情人,眉梢眼角透露着都是要结婚的喜悦心情。
可谁又知道照片背后并不是这样的?
至今,苏木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便决定要带她来领证了?
领证最后一个流程,当工作人员将结婚证交到他们手上时,微笑地祝福:“恭喜陆先生,陆太太。”
对于陆太太这个陌生的称呼,苏木独自在脑海里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上了车,在江梁的询问下,她才回过了神。
江梁问:“二哥,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
陆泽漆说的回家不是回公寓,而是回陆连清那边。
苏木小声说:“陆学长,我不能在国内待太长时间,后天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试。”
陆泽漆简洁明了:“晚上跟家人吃完饭,我会送你回曼大。”
苏木:“噢……”
又是一路无话。
车子驶入一排西式风格的建筑群众。
陆宅所处的这一带区域因曾被划分为英租界,所以此处建筑大多是二、三十年代建成的具有不同国家建筑风格的花园式房屋。
远远地便看见身穿白色连衣裙、针织毛衣的女人在门口等着。
是成雯雯。
看见车来了,她进屋里去,不一会儿,身边陪着一个面容清丽、气质高雅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是白芷。
苏木曾在病房中见过很多次昏迷的她,那个陆学长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如江梁口中描绘的那么好看,她穿着浅色的旗袍,披着红色的披肩,黑发挽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古典清雅,皎然不群。
这个曾让陆连清迷恋到无法自拔的女人,即使已经五十多了,依旧风韵犹存,在她的眉目之间,能清晰的找到陆泽漆的影子,只是她的气质令人看起来格外清冷,成雯雯站在她身边,不长的距离,却令人觉得她周身有一层隔膜,将成雯雯隔开。
车停在了院子里。
三人分别下了车。
苏木发现,白芷只有在看见陆泽漆时,脸上才会露出淡淡地笑容,对于其他人视若空气。
“小泽,这次回来就别离开妈妈了,好吗?”
陆泽漆面前,她伸手抚着他的脸,瞳孔里的情绪都是害怕他会再一次离开。
“嗯。”陆泽漆应了一声,随后对苏木说,“过来。”
穿着男士大衣的苏木走了过去,虽然面前眼前的女人,她心有愧疚。如果不是父亲当年做过的那件事,她便不需要在病床上躺那么久。
可真的面对白芷时,苏木安静地直视着白芷,态度上并没有显得卑微,而是对长辈的尊重,尊重中的不卑不吭。
“妈,他是苏苏。”陆泽漆向白芷介绍。
苏木礼貌地说:“阿姨好。”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她与陆泽漆已经领证了,但“妈妈”这个词,她无法喊出来。
对于她的招呼,白芷的眼神只是在她身上飘过,如同她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她伸手,拉着陆泽漆的手,说:“外面冷,陪妈妈进去。”
“好。但是妈妈,等一会儿。”陆泽漆陪她走了两步便立在原地并没动。
白芷奇怪地望着他。
但见他朝苏木招手:“过来。”
苏木走过去后,他说:“苏苏第一次来我们家,什么都不熟悉,妈妈,我们需要多照顾她一点。”
白芷这才似发现了苏木这个人,她的声音变得更清冷一些:“那随你吧。”
说完,便先进了房子里。
成雯雯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她走到陆泽漆和苏木面前,几乎是用责问的语气:“陆先生,你真的跟这个女人领证了?”
“嗯。”陆泽漆嗓音低沉而冰凉,“希望以后你称呼她为陆太太,而不是这个女人。”
“陆太太……”成雯雯皮笑肉不笑,“陆泽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她是陆太太,我算什么?你别忘记了我们是有婚约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手上的那块地皮对你父亲有多重要?”
“父亲?”陆泽漆冷笑,“他也配?”
成雯雯一愣,大抵没有见过如此冷漠的陆泽漆,一时间竟被他眼中的不耐与阴冷吓怔。
陆泽漆说完,便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他回头牵着苏木便朝屋子里走去。
气的成雯雯在原地咬牙切齿,却奈他不何。
屋内,比苏木想象中热闹,陆连清,成母还有很久没见的陆淮南——从小便瞧不上陆泽漆,与陆泽漆同父异母的哥哥。
陆连清面目和善地说:“今天就当是一次家庭聚会,桌上都没外人,大家都知道,淮南因为被陷害,被自己亲弟弟送进了监狱。好在经过我们不懈地上诉,淮南终于被无罪释放。作为陆家的长子,淮南是不会跟自己弟弟计较的。”
陆淮南:“爸,你过奖了,外人都说陆家人心胸广阔,宽仁大度,我看陆家所有人都比不过二弟。一个心狠手辣害了他和二妈的人,他都能娶进门,我可是望尘莫及。”
Part6
陆淮南口中的“二妈”则是陆连清二婚娶的白芷。
自白芷被迫入陆家,陆淮南便处处与她作对。尤其当白芷生下陆泽漆之后,陆淮南更处处与陆泽漆作对,甚至三番四次置他于死地。
表面上,陆淮南派人在陆泽漆身边名为照顾他、保护他,实则则是二十四小时监视他,让他没有任何自由。
而陆连清始终都是放任的态度,任由陆淮南设计陆泽漆,仿佛后者跟他并无血缘关系。
“所以,大哥要祝福我吗?”陆泽漆把玩着手中装满清水的玻璃杯,淡淡地问。
这些年,陆泽漆锐气逐渐显露,他创立的泽仁集团,在国内声名鹊起,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表面上听话的听哥哥的话的“寄生虫”。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反抗,但陆淮南如此一说,陆泽漆的态度却是不温不火,清淡宁静,丝毫没生气的模样。
这让陆连清和陆淮南很意外,各有心思。
陆淮南忽然起身,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作为大哥,当然要祝福你们!祝福的话先不说,这杯酒敬你们。”
“谢谢大哥。”陆泽漆起身,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对身边的小人儿,柔声说,“苏苏,一起。”
苏木也跟着起身,拿起手中的被子。
陆淮南笑:“二弟,我杯子里是酒,你杯子里是水,这样是否不公平?”
陆泽漆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拿起倒了红酒的高脚杯。
“不可以,小泽!”一直沉默的白芷立刻变了脸色,“不能喝酒!”
谁也没料到白芷会反应这么大,不知情的人都愣住了。
陆连清忙说:“小泽从小对酒精饮品过敏,不能碰这些东西,淮南,你就别为难你弟弟,别让芷儿担心。”
“我倒是忘了这一茬。”陆淮南笑,“一直忘了二弟身子骨弱,性子阴柔,小时候常被别人认成是女孩,好看秀气,却实用不足。既然爸和二妈都替你说情了,我就不为难你了。”
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陆淮南表面上放过陆泽漆,却在言语中嘲讽陆泽漆从小到大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说完一番话,自己豪迈喝完杯中的酒,冷笑看着陆泽漆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清水——还是软骨头一个,窝囊无能!
陆淮南忽然觉得失去了兴致,刁难过、嘲笑过,对方一直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样子,再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也是浪费感情,便自顾喝了起来。
陆连清在饭桌上宣布,陆中集团将继续由归来的大儿子陆淮南掌管一切,并于下周日在B市皇廷公馆举行庆祝仪式。
苏木喝着杯子中陆泽漆替她倒的温水,偶尔上了菜,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替她夹在盘中,并不在意陆淮南的冷嘲热讽,以及陆连清明目张胆的偏心。
苏木吃了一点,饭过半旬,便着实吃不下了。
陆泽漆放下手中的筷子,偏头:“饱了?”
“嗯。”苏木点头。
“去楼上休息吧。”
苏木:“我先离开,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陆泽漆:“不会。”
说完,对白芷说:“妈,苏苏舟车劳顿,我先带她上楼休息。”
白芷点头应下。
陆泽漆便起身,带着苏木离席。
期间没有理会过成家母女,没理会过陆淮南和陆连清。
成家母女看在眼底没说什么。
陆连清早已习以为常,陆淮南面上依旧带着微笑,笑容却浸不到股子里,那浑身的气场依旧是冷冰冰,与人疏离。
苏木不是第一次来陆宅,跟着陆泽漆来到二楼的卧室,仍是印象中典雅的中式风格。
床上有一套干净的女士新衣服:“去换上吧。”
“好。”
苏木抱着衣服去了换衣间。
不知是不是为了衬托今日的喜事,那是一套红色裙装,很喜庆。
这个颜色和款式非常挑人,稍有穿得不合适便会显得土气。
苏木不太习惯穿这样的艳色,只觉浑身不太舒服,但想到是陆泽漆给她的,便没能换下。
打开换衣间的门,她站在门口,因为衣服的不适而显得不知所措。
当陆泽漆回头,便看见站在换衣间门口穿着鲜艳的苏木。
这一身红,红得太刺眼,可也是这样的红,将苏木细润如脂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唇若点樱。
苏木黑色的长发散下,因为她始终垂着的头,发丝落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无所察觉。
“过来。”在窗边的他轻悠悠地召唤。
苏木走了过去。
暮色下她看着自己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秋日的黄昏,金黄一片,犹如一幅美丽的画。
他伸手将她落下的发丝拂到耳背。
“在这边坐下。”让她坐到床边,他去浴室拿了梳子,亲手帮她梳头。
苏木感受着头上清缓的力气,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可以感受他的存在,清宁安静,闲适舒缓,少了在曼彻斯特初遇时的冷漠,多了几分她所熟悉的温和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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