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赌么完整版

小说: 枯木逢春(晏惊寒聂月)作者: 十二相识字数: 3454更新时间: 2020-08-24

					        
                            第十四章
九月的平城,暑气还未完全消散,正午的太阳还是毒辣。
周五聂月要回段海那,停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想起段优若上回吵着想吃广顺斋的卤鸡脚,聂月打了转向,拐到另一条街上去给她买。
广顺斋的卤鸡脚在平城非常出名,据说在建国时期就有了,配方保密只能传给内部的人。
以前是聂月自己特别喜欢这个味儿,上学那会儿段优若总跟她屁股后面,她吃啥她就吃啥,渐渐的也喜欢上了。
广顺斋生意一直挺好,每次来都得排队,现在是中午,天热,人还能少点,排了不一会儿就买到了。
她付了钱,一转身,看到也刚买完东西的傅其琛。
“巧了。”傅其琛笑道。
聂月歪歪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两杯奶茶。”
傅其琛有些无奈:“福尔摩月么你是。”
聂月:“跟司曳和好了?”
太直白了,向来百转千回的老狐狸反而有一瞬没反应过来,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傅其琛:“着急回么?”
聂月:“不着急啊。”
傅其琛:“找个地儿聊聊。”
两人找了一家清净的咖啡厅,在窗边的位置坐下。
傅其琛:“你前段时间去找她了。”
聂月知道,傅其琛口中的“她”说的是司曳。
聂月打开卤鸡脚的袋子,给傅其琛拨了一些去:“什么都瞒不过你。”
“见过宋明哲了?”
聂月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人:“见过了,怎么了?你认识他?”
傅其琛低头喝了口咖啡:“有胆识,有才华,是个不错的人。”
聂月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我给你找的后路。”傅其琛难得有这么正经的一面,一双点漆般的眸子笔直看着聂月:“我把酒吧街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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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月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终于消化掉傅其琛口中的“把酒吧街卖掉”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每天推出的新鲜单品,越来越多的顾客上门,她看着酒吧后台默默替换的工作人员,陈设布局通通都在改变,看到有时傅其琛会带陌生人过来拿文件,盖章,签字。
她才真切的体会到,原来改变和离别,对于别人来说是这么容易的事。
邵晓璐兴致勃勃告诉聂月,傅其琛似乎把酒吧街卖给一个相当有钱的富二代,富二代爱浪,索性盘下一整条酒吧街来玩。
她说你没见过那个富二代,那天来过咱们酒吧了,长得巨他妈帅,又帅又欲,光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聂月随口应和了一声。
她见过。
这人是文野。
傅其琛在酒吧生意低迷之时收购,然后以超乎寻常的高价卖给文野。
整整一条街。
不仅轻松还上赵桓的钱,傅其琛在这一来一去中间,赚到的差价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聂月不解,为什么文野明知高价还是要买。
傅其琛笑了,他有不得不买的理由,即使他的要价比这高十倍,文野也只能认拿。
老狐狸的想法太多,一时是猜不透的,聂月也不猜了。
最近段海心情倒是极好。
甚至还在后院侍弄他的马厩来。
聂月到的时候,段海正在换衣服。
“回来了?想吃什么,让张嫂给你做。”段海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大声说道:“小月爱吃鱼头,前几天小张送来的那条印度尼西亚活鱼呢,拿出来炖上。”
像是刚统一完六国,正高傲的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一样走过厨房。
指挥着张嫂。
这么殷勤又善良,简直不像她爸了。
聂月不领情,窝在沙发里阴阳怪气道:“外星人把段海抓走了?快放回来吧,一天不和他吵架我难受。”
这个女儿就是为了气他而存在的。
段海狠狠白了聂月一眼。
吃饭的时候,段海听郑重的放下筷子:“我准备请这次帮助我拿到这块地的朋友一起去我新买的小岛上玩,尤其是晏氏,如果那次没有惊寒的签字,结果还不一定怎么样。”
聂月扒拉自己的米饭不说话。
总算知道他好心情的来源了,
赢了自己的前妻这么光荣的吗。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段海又瞪了聂月一眼:“我亲自给平迟兄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同意了,这次大家可以一起去,还有斯年,秦甘他们,你也都熟,都是年轻人在一块儿,聊着聊着就玩开了,不会觉得尴尬的。”
聂月冷笑:“平迟兄??人家知道自己多了一兄弟么,你就叫这么亲切。”
段海“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聂月你今天就非得拆我台是吗。”
眼瞅着又要吵,陶冰连忙放下筷子。
战战兢兢说:“太、太好了,优若最喜欢去赛格岛了。”
话落地了,没有人接口。
陶冰杵了杵段优若的胳膊,段优若看他们父女俩吵架看得正过瘾的,不情不愿的说:“恩,最喜欢了。”
陶冰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场面就算歪歪扭扭的圆过去了。
吃完晚饭,聂月没在段家住,独自去车库取车。
站在外面看着天边的月亮,长长舒了口气。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针锋相对呢。
她很想在饭桌上这样问一问段海。
也许根本没有这种时候。
聂月低头笑了一下,摇摇头。
真是管太宽。
聂月坐在驾驶座,摸出一支烟来慢慢的抽,映着她无名指上的小蛇纹身一明一灭。
临行前习惯性摁开音乐。
那边放着“北极雪下在那头,寂寞不寂寞。”
“谁的想念是他的等候。”
迎着月光走。
等红灯的时候,聂月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一起去赛格岛的都是和海明有合作的,所有人都知道海明与晏氏的联姻。
这也就意味着——
她和晏惊寒,将以夫妻的身份一同出现。
光明正大的。
心情突然就舒畅起来。
不仅舒畅,还有点变//态。
小兔子啊,现在宪//法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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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的一整天聂月都是愉悦的,哼着歌起床,哼着歌下楼看晏惊寒跑步,跟着电视里的节目一起哼歌。
晚上,聂月从沙发上跳下来,跟张姨要了盘水果上楼。
很礼貌的敲了敲他的房门。
“谁。”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拨得聂月心弦一颤。
她觉得晏惊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长在她的审美上,身材声音长相,这些先可以不论,都太肤浅,那个别别扭扭又正人君子的小模样,简直就是为聂月而生的,随随便便让聂月心生贪念。
好歹也是自诩情场高手的,什么大风大浪,大鱼大肉的没见过,这才一点小肉渣,甚至连肉渣都没给她吃过,怎就这般克制不住了。
真是太没出息了。
聂月轻咳了一声,学着张姨的语气沉沉道:“少爷,送水果了。”
晏惊寒:“……”
“出去。”
聂月也不生气,恢复自己的声音,娇俏道:“哥,你在收拾东西吗?我进来了哦。”
聂月旋了一下门把手,没旋开。
他在里面把门锁了。
“干嘛锁门啊?”
自从上次聂月不请自来给他上药之后晏惊寒就养成了随时锁门的好习惯。
他的语气还有点得意:“防贼。”
聂月明知故问:“哪有贼啊,别害怕,我进来保护你。”
晏惊寒“呵”了一声,没理。
半天没动静,晏惊寒以为聂月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轻轻浅浅的门锁响动声。
最后“咔哒”一下。
门开了。
聂月懒洋洋的倚着门框,一串钥匙挂在她的指尖,哗啦啦的跟晏惊寒耀武扬威。
无耻之徒笑得天真无邪,“哥,没想到吧,我有备用钥匙。”
晏惊寒惊愕了一瞬,随即皱起眉;“谁让你进来的。”
聂月已经不想搭理这种废话了。
自顾自走到他床前:“我还以为你像上次一样没穿衣服呐,白激动了,干毛巾都已经贴心的帮你准备好了。”
她手里还真就有一条干毛巾,晏惊寒简直无语:“……”
晏惊寒正在收拾行李,手里拿着衣服,地上放着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强迫症福音啊。”聂月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余光里她的拖鞋虚挂在脚上,悠悠闲闲的一搭一搭。
晏惊寒蹲下身,继续叠他的衣服分散注意力。
“东西带这么齐全,累不累啊?”
聂月看到他的行李箱里除了衣服,还有各式各样的药品,洗漱用具,速食餐,甚至床上四件套都备得齐齐整整。
不累。
这有什么可累的。
但晏惊寒没说出来。
“这次参加的都是知道我们联姻的,”聂月一说这事儿就想笑:“你知道吧?我们是真的夫妻了哦。”
晏惊寒怎么可能没意识到。
“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聂月歪着头:“什么叫出格的事呢。”
晏惊寒不说话,聂月想了想说:“我们打个赌吧。”
晏惊寒:“什么赌。”
聂月的目光非常流//氓的缓缓下移,停在某一个位置上不动了:“你说我能吻到你么?”
晏惊寒如临大敌:“你别放肆!”
聂月哈哈大笑。
又生气了诶。
好开心。
“我赌能。”聂月说:“要是我赢了呢,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反过来如果你赢了,我没吻到你,那我就任君处置。”
晏惊寒冷笑了一声:“就你?能遵守约定?”
聂月心说这个人怎么反应这么快呢。
“我很有契约精神的好吗!”
晏惊寒还是冷笑:“幼稚,无聊。”
聂月:“你该不会不敢吧?”
晏惊寒这么理智个人,激将法怎么可能管用。
他说:“你自己玩吧,要是没意思了,就自己吻自己,我没兴趣。”
聂月跟他插科打诨这么一会儿,居然有些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不玩拉倒,我回去睡觉了。”
那可太好了。
晏惊寒看了她一眼,这道目光恰好被她捕捉。
后者刚打完一个哈欠,眼睛里映着灯光,眼角微红。
那颗小泪痣这么看上去,莫名可怜兮兮的。
她妖冶一笑,美丽得像妖精。
目光在他身上上下盘桓。
那种感觉就像唐僧被捉进妖精洞,妖精露出尖利的牙齿凑近他,剥了衣服仔细查验,一边查验还一边想着,该从哪一部分开始吃比较好。
她就是有这个本领,什么都不说,光用眼神就能撩拨。
撩拨完还天真的笑一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哥,晚安喽。”
呵。
全天下就她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