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青漪 慕容白的小说在线阅读全文-青漪慕容白小说-半颜倾城全文阅读在线阅读全文

时间:2019-08-31

主角青漪慕容白的小说名字叫做半颜·倾城,它是作者桂媛创作的古代言情小说,全文讲述了青漪本是大曜端平公主,陵兰王世子慕容白未婚妻。十三岁时大曜因慕容白而亡国,她半张容貌尽毁,辗转流落到敦煌,成为舞姬爱丽珠儿。五年后,她为复仇化身舞姬鄢青漪,重返邺城,成为慕容白的后宫美人。为了报复慕容白, 她设计重重阴谋,然而,机关算计,她方才发现自己深爱着的一直是这个恨之入骨的仇人。薄荷小说网为大家免费提供半颜倾城全文阅读地址。

半颜倾城精彩章节试读

天大亮时,马车停在路边的小食铺旁,少卿买了几个肉馒头,让我下车来歇息。

他虽然穿着便装,看上去仍是贵公子的模样,我欲行礼,他拦住了我,“在外不便,以后叫我少卿即可。”

“既是如此,以后就冒昧了,公子以后叫我青漪吧。”低头浅笑,我这般模样倒似个不出闺阁的千金小姐。

“青漪,”他喃喃低语,“我虚长你两岁,以后我们就兄妹相称吧。”

“如此,有劳兄长了。”耍了个花腔,盈盈一拜。

“走吧。”他忽然有些低落,扶我上车。因为事情机密,此次赴敦煌,仅我二人,他亲自赶车。

进了马车,这才发现马车非常精致,与我来邺城那般拥挤的完全不同,车内很宽敞,有可躺卧的地方,坐椅下是小柜,里面放了日常应需物品,除去有棉被、日常衣物,竟然还有梅香饼、手炉、酒壶等一应物质,还有个小小的暗格,拉开居然是一面铜镜。

少卿果然标致,一直听闻少卿与其他世子不同,相貌俊美超过其姐。传说年少时,常常被当做女子,有不少公侯意欲求娶,少卿羞愤不已,一直致力习武,十八岁时就是当地名将,然其为人风雅,又极爱穿白衣,人称白衣卿相,在淮阳有不少女子为博他注意,使出无数的手段。

若那些女子知道自己心心向往的白衣卿相,亲自为我赶马车,不知道该如何心伤黯然。

“青漪。”他突然唤我,“要不要出来透下气。”

“好。”我两次奔赴在邺城和敦煌之间,都是在马车内,从未好好看过外面的风景。

撩起帘子,坐在他身边,厚厚的绒垫很舒适。刚入秋,天气微凉,阳光和煦,微风拂面。天空中几抹薄云,如泼墨写意的画卷,马车奔驰处,落叶缤纷舞起,真是天凉好个秋,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

看他赶车,觉得很有意思,他的手极稳,良久才挥动一下马鞭。终究是觉得不自在,他回望我一眼:“你为何老是盯着我手看?”

“总觉得兄长你赶车很有意思。”我撑不住笑意,“穿的不像个赶车的,但是手法很娴熟,莫非兄长你时常在家中替人赶车?”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他笑得有些尴尬,“我只是习惯了骑马。”

突听得一阵咕咕的鸽子叫声,这才发现车边挂了个鸟笼子,里面有几只信鸽。

“这是宫里培养的信鸽,我带了几只,以备不时之需。”真是细致的人,我不过随意一眼,他就知道我想什么,“此去敦煌,路途遥远,前途未卜。”

“兄长可曾去过敦煌?”

“家父在前朝时曾代帝巡视边关,那时候,跟着去过一次。”他扬鞭策马,马车飞奔起来,“那时候我还和家父说,要是能讨个敦煌王做,倒比淮阳王更好。”

“不嫌那里边陲凄苦吗?风沙又大,到底和温香软玉的江南不同。”我取笑他,淮阳美人众多,生于斯,长于斯,看惯江南风月,怎么会喜欢大漠的风沙。

“男儿应当志在千里,卫疆护土,醉卧沙场,怎么会嫌弃大漠凄苦。”他说得豪迈,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志在沙场。

“那为何你不去驻守边疆?”十八成名将,少卿如何只会在邺城挂个闲职?

他苦笑一声:“我若去了边疆,朝里多少人能放心?”淮阳王在朝中势力很大,加上又与相王交好,如果少卿又去把守边关,掌握军队,肯定不少人都夜不能寐了。

“有时候,我很想挂冠而去,游历山水,也好过在邺城醉生梦死,”他扬起马鞭,“此去敦煌,真是得偿所愿。”

我笑道:“路途遥远,只怕过了几日,你又要厌烦了。”

“不会,”他低头轻笑,“你不是在吗?”

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我忘了,曾经他的眼里闪过的哀伤,还曾故意引诱过他。现在倒成了现世的报应。

“敦煌好吗?”他打破沉闷,“我那年去敦煌的时候还很年幼,没有进城,只是在边关远远看过一眼。”

“嗯,是个好地方。”我点头道。

“你怎么会去那里?”他有些好奇,“战乱中,有不少人会逃难,但是去敦煌的鲜少。”

正是因为没有人去,才能去那里,我笑言:“因为我长得丑呀,卖与人做奴婢都没有人要。后来还是一个路过的胡商一贯钱买了我,带我去了敦煌。”

永生难忘那样的痛苦,惊恐,疼痛。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无枝相栖。脸上的伤肿得厉害,曾经冠绝天下的艳丽永远不见。那样的屈辱,如惊弓之鸟,还要焦急地等待买主带我离开邺城。

还记得离开邺城的那个清晨,和货物挤在一辆小小的破旧牛车上,强忍着发抖的身体,忍受着城门守卫的侮辱,好不容易才出了邺城。那年我十三岁,一夜之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闭上眼,还能感觉到那样的痛苦,如噩梦形影相随,无法驱除。放不下,忘不了。

一时无言,少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鞭子抽得更急,我借口风大进了车内。

靠在车内,思绪恍惚,仿佛又回到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匆忙奔赴敦煌,蹲守在车内一直不敢看车窗外,心里一直祈祷着车子跑得更快些,离邺城越远越好。每次车子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都不敢动,心里焦急万分,害怕有人拦下车,整整三天都不敢下车一步。

脸上的伤口因为没有药治,慢慢化了脓,强忍着高烧和疼痛,用盐水洗脸。若不是后来那胡商看我可怜,给我买了些药,我也许早就死在了去敦煌的路上。

九死一生,不过如此。

我对着铜镜轻轻摩挲着那两道伤痕,交错的两道伤痕已经缩成浅色痕迹。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抹去一切,以为永远不会消失的,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只是心底的伤痕呢?会不会终有一日,也会欣然一笑,放下来?

十三岁的残躯,在捧着镜子那一刻惊魂失魄,薄瓷光滑的脸上横亘着两道扭曲的裂痕,裂开大口在嘲笑,昔日号称倾城国色的大曜的公主,明媚鲜艳如花的美貌已与大曜一起葬送。

车子停在了安平驿馆,说是驿馆,连个公人都没有。少卿卸了马,喂草料。

点起火堆,烤起随车携带的干粮,又取了壶酒和酒盏递给我,让我解解乏。我看着精致的小酒盏笑他,这么讲究,如何醉卧沙场。

他不说话,只是微笑,我突然明了,他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下午不该提及你的伤心事。”他很懊悔。

我摇头轻笑,端起酒杯:“来,饮尽杯中酒,一笑泯恩仇。”

酒意渐浓,我站起身来:“昔日在相王府跳过两次舞,从未为公子舞过,今日我为公子舞一曲。”

衔酒杯,跳一段醉舞。素服纤秀,舞的是千秋岁月、如梦人生,何不大醉一场,倒也畅快。火光闪耀,少卿坐在火边,为我击节高歌,人生几时能如此快意?

少卿让我在车内卧榻,他在外面休息,夜寒露重,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少卿裹的被子上沾满露水。我有些愧疚,公子少卿此生怕是没有这样睡过。

他的精神却极佳,甚至在赶车的时候高歌,我听他唱得高兴,和他一起欢唱起来。

我从未这样快乐,说不出的温暖,那高挂的阳光落进眼里,自由的风划过指尖。

蜿蜒曲折的官道在日日歌声中被抛到脑后。只着布衣,梳个辫子,脸上的花饰亦不再画。像放回山林的鸟,轻盈自在,任我飞翔。

少卿和我不再拘谨,他和我一样穿着简朴,每日和我说笑不停,一路给我说路过的地方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良人,我想起了紫眉,她说的良人,嫁一个良人,相伴一生。

夜宿阳关,天气越发凉了,张开嘴都可以吸进沙尘,敦煌越来越近。

胡琴阵阵,此地与中原大有不同,房舍均铺有厚厚的绒毯,客栈有胡女歌舞,一些想进入中原交易的商客在此通关度牒,虽然比不上敦煌,却别有风格。此地是大将军庄焕斌驻扎地,为西域边关的第一道重要关卡。

少卿觉得很新鲜,带着我在街市转来转去,夜色初上,街市上挂满了灯笼。不能换到度牒的客商就在此地把货物抛售,换取中原的丝绸茶叶,好不热闹。转了许久,少卿买了不少东西,塞了满满一车,我笑他要做行商,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带回故里分赠他人。

回到客栈打尖,看着舞姬跳舞,吃着西域特有的酿皮子、新鲜牛羊肉,还有生食的鲜花,少卿很感慨,说不负此行。我笑道:“等你到了敦煌,才知道什么是西域明珠。”

“做个行商也不错,”他有了几分醉意,慵懒依靠在椅座上,举起酒杯笑道,“走遍天涯。”

正说着,一个柔然毛皮商人走进屋内,少卿顿时警觉起来,放下手里的杯子。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个柔然人身上背着一张少见的狮子皮,却不像其他商人般叫卖,也不醉心舞姬的歌舞,独自坐在偏僻的角落,低着头。腰上和其他柔然人一样都跨着一把刀,看不出所以。少卿压低了嗓子,让我速速带上行李回到车上。

虽然疑惑,但还是整理好行李,套上马,等待他。夜风起了,一阵凉意袭来,怀里揣着手炉,梅香饼的味道稍稍赶走了寒夜的凄冷。

正等得焦急,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厮杀喊打的声音,哭喊之声划破夜空。心里顿时揪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焦急万分时,少卿杀出重围,飞身上车,策马扬鞭向城门奔去。身后喊杀声一片,马蹄声、哭喊声,马车在城门即将关起来的瞬间冲了出去,羽箭如雨般落下,少卿的右肩中了一箭。

他抱起我,跳上了马,砍断了车辕。

夜色浓重,我们奔向了无尽的沙漠。

大漠的夜很凄冷,我曾经在这片大漠上穿行,却从未如此凶险。

不知走了多久,少卿已经晕厥,双手仍然紧紧环着我,靠在我背后。

不敢延误,撕开衣袖,紧紧扎住他的伤口,抬头寻找清冷夜空上的天狼星。绿洲,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找到绿洲时,马已疲惫不堪,忙扶他下马,拍马饮水。血水依然往外渗,幸好所伤的位置并不致命,削去了箭羽,我松了口气,用绿叶卷成水勺,将水滴进他干裂的唇里。

此去敦煌尚有路途,单靠一匹马,我们两人是不可能到的。太阳即将升起,沙漠就要变得酷热无比,没有水囊,没有食物,只有等待路过的商队带我们离开,只是大漠里商队许久难遇。

我在大漠里生活过,适应这样的酷热寒冷变化,只是少卿该怎么办?他身上的箭镞如果不能及时取出,必死无疑。

离此地最近的只有阳关。我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卿一咬牙,把他安顿好,回阳关。

阳关的戒严比昨日严了许多,都在议论昨夜里跑走了一个细作。青漪进不了阳关,但是爱丽珠儿媚眼只需轻轻一挑,阳关的大门就打开了。

混进城里,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马是不能当的,只好再从操旧业。

放下乌云鬓,撕开衣角,挑个面纱,在热闹的大街上开张起来。跳西域人最爱看的天竺舞,白皙的手和腿会随着舞动的节奏若隐若现,眼神如钩,勾住来往行人的脚步。大把的铜钱和碎银落满了地上。

收起满地的银钱,顾不得满身破衣,赶紧去购置了所需的药粮、水囊。走到城门边,再抛个媚眼给卫兵,一路疾驰,奔回绿洲。

少卿已经醒来,他看我回来,露出笑意:“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赶紧喂他服药。

“是我错了,”他笑得费力,“其实你丢下我,一个人走更好。”

“我们大漠有规矩,不可见死不救。何况你和我一路同行,我怎么会抛下你独自离开?”我轻轻拆开扎在伤口的布带,伤口已经脓肿。

“帮我把箭镞取出来。”他咬牙说道。

我的手微微发抖,在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上浇上酒,狠狠地割下去,小心地取出箭镞,他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只是取出来时,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到底还是保住了性命,我舒了口气,取出在阳关买的干粮,准备点火堆。

“你去了哪里?”

“阳关。”我麻利地拾着枯枝堆在一起,“赚些银子。”

他满脸惊异,我赶紧说:“放心,不过是卖艺而已。”

“我真不该莽撞,害你落入如此田地。”他自责道。

“你伤口流血太多,多休息一会。”我将火堆点在他身旁,夕阳半落,残阳如血,大漠又将变得无比寒冷。

滋滋的肉香到底还是能振奋精神,少卿吃下几块肉脸色好多了。他告诉我,昨天夜里,那个柔然人是个细作。

“柔然人与我们一向少有来往,前朝时常侵犯边境,抢我们的粮草、盐铁、丝绸,还有女人。到了本朝,暂无战事,只是偶尔有小股作乱。昨天夜里我们在客栈见到的那个柔然人,穿着一般,却配着柔然贵族才有的怒刀。我觉得古怪,就跟在他身后,发现他在和一个中原人谈话,意图长安。后来,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就被追杀。”他说得轻松,我却沉重起来,信鸽那日和车子一起埋在沙堆里,无法传消息回邺城。更要命的是,口粮只够半日而已,如何到达敦煌?

舞姬爱丽珠儿在阳关城名声大噪,哪怕牵着马走在街市上,也有人会扔钱过来,让我跳一支舞。

我第三次入阳关时,早有店东派人在城门口等着迎接我,请我去他们的客舍跳舞。我通通不答应,每日只有短短一个时辰待在城内卖艺而已,来去匆匆。

每到我在街头跳舞时,四处都挤满了人,连巡街的卫兵都停止了脚步。

“是谁阻塞了街道?还不速速退下!”我正跳得兴起,却听到一声呼喝。抬眼望去,一个威武的将军坐在马上。

旁边有人答道:“禀告庄将军,此乃舞姬爱丽珠儿。”

“你就是爱丽珠儿?”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听说是朝入午出,是不是个细作?给我抓起来!”

“请问将军,阳关城内哪条规定不许朝入午出?”

“哼,前几天跑了个细作,你就冒了出来,朝入午出,定是和那细作藏在一起。”他拔出剑来,一挥,大喝道,“在阳关城,本将军就是法律,还不给我抓起来!”

几把长戟团团围住了我,周围百姓见此纷纷让到一边,我向周围的人行胡礼道:

“各位看官,今日恕爱丽珠儿不能在为各位献舞了,承蒙这几日关照,在此一并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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